梁大夫叹了口气,江家长子都拖了快两年了。也就这老太太不嫌弃,拉屎拉尿都伺候着。
其实照他说,这么躺着生不如死,还不如就这么去了,谁都能少受罪。
他还没说完的话是,就算目前止住了,也就个把月的事了。
但唯恐老太太承受不住,他也就没说出来。
“放屁!肯定是你不会治,我要把老大送去县城医馆,你个庸医!”
老太太这一撒泼倒是把梁大夫气得够呛,“你若是信不过老夫,那就别来请我。你送去吧!你看你那宝贝儿子经不经得住折腾。”
老太太一想到长子就要离他而去,心中就堵得慌。伺候儿子她也不耐烦,但她如今活着却没了念想。若是长子去了,她忽然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那你看开药吧!”老太太忽然被抽走了精气神,有气无力地道。
梁大夫叹了口气,“谁识字?老夫眼神不好,瞧不清了。我口述,谁来写。”
青琅看有人站出来,便回去了。
江宥帧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之后神清气爽。
打开窗户,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少了白日里的燥热,被大树笼罩的窗子边倒是多了几分凉爽。
很快冰镇的西瓜就被送来了,江宥帧连忙吃了一片,浑身的闷热感就一扫而空。
沈氏看着屋里摆着的三个冰盆顿时皱眉,“可别贪凉,将来老寒腿。”
其实沈氏想说女娃不可贪凉,但又不便,只好咽了下去。
“我知道!”江宥帧嬉皮笑脸。
沈氏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江宥帧,只能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道:“你惯会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江海青快死了!”沈氏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