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芙明显比他和展自飞想的要聪敏,成亲前便已经察觉出了檀葙的目的。但又因贪恋檀葙的美貌和才情,这才自行要求周戊分府而居。
如此,既能护住父亲周全,又能将檀葙扣在自己身边,可谓一举两得。
可惜令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周戊不仅行事缜密,鲜少将书信搁于府邸久存。
唯一那么一封相对重要的书信,还偷偷藏在了繁花阁,当真是狡诈至极。
“对了。”
我突然想起,俏柔也因这件事不慎被牵连其中,这才赶忙打断两人的谈话:“祝棠姑娘是无辜的,展大人可否请手下的人将她放了?”
“事情到此还没有彻底查清楚,祝棠姑娘若当真无辜,自是会放人的。”
我当然理解公事公办的必要性,也确实无其他证据证明俏柔与整件事无关。只好悻悻颔首,起身往地牢走去。
“展夫人,您要去哪?”
檀葙难得给了我一张好脸,柔声柔气地问我。
“去宽慰祝棠姑娘两句,请她放心。”
我回以一个不算好看的微笑,脚下却一刻不停。
“我陪你去。”
展自飞说。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你若是去,只怕她会紧张,还是让我独自前往吧。”
展自飞见我态度坚决,便也没再说什么。
檀葙默默瞥向展自飞,将面前的茶盏裹在手心里。
大理寺地牢寒风徐徐,也不知是从哪漏的风,叫人骨头缝都是冰的。
我顺着牢房一间一间地寻过去,见昔日用鼻孔看人的权贵家眷,此时都仿佛被人抽干了精气一般,颓卧在墙角的那张破席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