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忻一丝不苟写了十几个字,偷偷瞥了眼正襟危坐的沈文恭,沈忻撇了撇嘴,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跟沈爷爷较劲不合适,轻轻放下笔,冷哼道:“写完了!”
沈文恭忍住笑意,轻声道:“还有几个字呢,我不急。”
沈忻瞪眼道:“沈爷爷!”
沈文恭微笑道:“好啦,我知道马岱的事情惹长公主生气了,我这趟入宫,就是给长公主当出气筒的。”
沈忻示威地重新抓起毛笔,点了点,“要不是当这个长公主,我就偷偷摸摸把那个姓马的家伙揍成猪头。”
沈文恭忍俊不禁道:“学谁不好,非要学那个湛王。”
沈忻重重把笔搁在笔架上。
沈文恭笑脸温柔。
男女在各自年轻的时候,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没有谁不喜欢谁,真好。
世间男儿皆有愿,愿得一人心,白不相离。
可是比起怕那亲见美人白头,更怕红颜薄命无白头。
沈文恭有些黯然,第一次质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为何如今让他们错过?
沈文恭收敛了思绪,摇头柔声道:“长公主,小心我故意忘记一句话!这句话可是在武当山某人让我带给长公主的!”
沈忻赶紧端正坐姿,一本正经道:“沈爷爷,国事要紧,你说!”
沈文恭板着脸道:“长公主殿下,我有些口渴。”
这位长公主以惊人的度站起身,一溜烟跑到门口,也不顾忌是否失去礼仪,亲自打开门吩咐道:“给沈爷爷端壶嘉陵贡茶来。”
没过多久,老神在在的沈文恭一手端茶碗,一手用茶盖扇动茶香。
沈文恭闭上眼睛,闻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好似全然忘记了那件“正经事”。
沈文恭根本不用睁眼看,都晓得那位殿下正在故意板着脸,却竖起了耳朵。
沈文恭嘴角翘起,喝了口茶后,“长公主,骗你的。我只是看他们打了一架,没听到什么话。”
沈忻哦了一声,假装不在意。
看着桌案上那张宣纸的字,怒气冲冲,杀气腾腾。
密密麻麻的宣纸上,其实翻来覆去只有三个字。
许久过后,沈文恭转过身,望向她,笑道:“早年有无数蛊惑人心的谶语歌谣流传世间,其中就有说女子祸国的,所以我知道,你当时愿意离开湛王府,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