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里,官军搜遍了整个明教地域,问遍了所有俘虏,甚至经过指认抓到了两个逃亡的紫巾人,但对方腊行踪还是一无所知,就好象凭空消失了一般。赵构对此极为恼火,一再催促尽快缉拿匪首解京,以正国法,这让韩世忠一筹莫展。
这天在元帅面前张伯奋道:“方腊会不会已逃亡金国?”
刘正彦道:“不可能,明教与外界的通道早被层层封锁,任何人不可能再有能力去往金国。再说他逃到金国也不过沦为阶下囚,有何好处?”
张伯奋道:“其女是金国王妃,去投奔说不定能找到个容身之所。再者他若敢去金国,必是带去了足够份量的重礼,让金人能对他另眼相看。到时金国撕毁和约发兵南下,说不定可发挥重大作用,比郭药师更有过之。”
韩世忠道:“方腊在封锁之初前往金国倒有可能,自剿匪以来想逃出去绝无可能。他如早就走了,就没必要留下替身来迷惑官军。既然想让我们以为他已死于自焚,则此刻必是躲藏于某处,好奢望官军打道回府,躲过一劫。你们想假若他如今身在金国,官军再怎样也奈何不了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大帅英明,是我多虑了。”张伯奋含笑作揖道。
刘正彦道:“不如去找来万春,问他最后一次见到方腊是在何时?”
“这个早已问过,他没见方腊已有一月之久。抓住的两个紫巾人也是如此,其中一个你应该熟悉,就是当年一同犯上作乱的苗傅。”
刘正彦听韩世忠又提此事,不禁又愧又奇,说道:“他如何了?当年也只是听命于方腊的指令,我与其并无深交。此人品行不良,也一直为在下暗中不齿。”
韩世忠笑道:“他没跟方腊一起躲藏,说明已被抛弃。而官家对此贼一直深恨于心,我便将他押往临安。想必会斩首示众,以雪宗社之耻,消圣上心头之恨。”刘正彦闻言,低头无语。
“只要没抓住方腊,明教随时都有可能死灰复燃,也就不算被彻底铲除。你们先去吧,让我静下心来好好想想。”韩世忠挥挥手,神情甚显疲倦。
二人出门后刘正彦道:“驸马,告诉你一好消息!”
张伯奋停步问:“难道这么快就想到抓方腊的计策了?”
刘正彦道:“当然不是,我是想说你的好兄弟,我的爱婿李恕不久要来与你我相聚了。”
张伯奋一听当即面露喜色道:“这么说阁下定是已做外公了?贤弟之所以这次没能一起来,便是令爱临盆将近。不知是儿是女?恭喜恭喜!”
刘正彦喜笑颜开道:“是个千金,我有幸做了外公。本来小女想让小婿多陪几日,没想他来此心切,一定要亲眼看到我们将方腊擒拿。”
“这也正常。”张伯奋叹道,“你也知道,其妹遭方腊毒手惨死,他夜思日想便是欲替蓉妹报此血仇,才暂时放下令爱赶来与我等会合,了此夙愿。”
刘正彦也叹道:“就怕他空来一趟,方腊从此影踪全无。不过我若早知魔教如此邪恶,早脱教了,也不会有后来铸成大错的所谓兵谏。幸好迷途知返,否则今日苗傅便是我的下场。” 镇国神帅
张伯奋道:“方腊这阴谋家老奸巨滑,只说人话不干人事,天下不知有多少人还被其迷惑欺骗,这也不算什么。我们还是商量如何迎接我的贤弟你的爱婿吧!”二人相视笑罢,遂并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