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巨鹿郡,平乡县。
自从占领冀州大部分郡县后,‘天公将军’张角便将主力放在了广宗附近,本人则回到了老家平乡。
张梁、张宝两兄弟从豫州败退回来后,便来了平乡求见张角。
“将军,我们回来了!”
张梁、张宝单膝跪地,一一拜见。
“阿宝、阿梁,如今回了老家,连‘兄长’都不叫了,非要称呼‘将军’吗?你们二人眼里还有我这兄长吗?”
张角拄杖敲地,严厉喝道。
此刻的张角满头银丝、脸色晦暗,显然病得不轻,时日无多。
“兄长,我们没错!又不只是我们在这么做,汉军之中那些精锐之兵,分明也很不自然,战场厮杀之时也无惧疼痛,一样做着这样的事情!”
“我们不这么做,怎么敌得过他们?”
张梁狡辩道,心里很是不服。
“阿梁,小时候你是最乖的!可自从你跟着我传道之后,你就变了,变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要是还当我是兄长,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去做这种遭天谴的事了!”
张角扶额叹息,三弟的变化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只能好言相劝。
传太平、起黄巾、覆汉室,原本就是一条艰难的路,又逢天灾,丧尸四起,再遇人祸,夺心喂权,黄天弃自己而去,也是情理之中!
‘皇天不负有心人’,都无心了,不辜负自己才奇怪了!
“兄长,三弟他也是为了起义军的未来,若是没了黄巾力士,恐怕这次豫州之行,我们都回不来了!”
“而且,我们起义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受苦受难的百姓,现在让他们为此牺牲一二,也是应该的!”
张宝在一旁据理力争。
刚开始试验的时候,确实有些于心不忍,但得到的试验品都能成功,并且能为己所用,那就释然了,有舍有得,死在战场上和战场外,对张宝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算了!既然你二人不愿听为兄的话,便走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张角失望透顶,将二人赶了出去。
待二人走后,张角独自默默地往后院走去,推开一间昏暗狭小的房间,屋内别无它物,除了一副红色木棺。
关上房门,张角上前掀开盖子,铺着黄布的内里使得屋内明亮了些,张角平躺进去后,轻轻的将棺盖合上,屋内再次昏暗下来。
公元184年九月中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