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平顺着叶刘京的视线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男子。
一个穿着青袍,面容白皙,略带一丝笑容的男子。
他走上前,躬身开口:“下官徐文达,见过诸位大人!”
“叶大人,通判大人,让我来请您,他说杭湖府有消息传来,让您晚上来县衙一叙!”
叶刘京缓慢抬头,开口道:“知道了!”
徐县丞拱手:“那我就先回去复命,我……”
“别着急啊!徐大人,咱们这么有缘,见面几次,却没有深入聊过,你先坐下,我有事请教你!”
徐县丞连忙退后拱手:“大人客气了,有事吩咐,可不敢说请教!”
“是徐县丞客气了,我在东都时候,跟安阁老有过几次促膝长谈的机会,咱也是见过文人傲骨,死不低头的气派,你何必在我这妄自菲薄!”
叶刘京示意他坐下,继续笑着开口:“难道,徐大人以为,你客气,就能隐藏自身傲气才华?”
“那你失算了!”
徐县丞听到他的话,突然不自觉地抖动一下身子:“大人说笑了!”
“是你说笑了,像你这样的男人,就像粪坑里的金子,黑夜里瞎子,无论如何隐藏,都没办法隐藏自身才华傲气!”
洪冯低头,捂着嘴,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有多好笑,都会尽量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
徐县丞嘴角抽动,笑容收敛:“大人,莫要取笑我!”
“是你在取笑我,老子都说得如此直白,你还在兜圈子,还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叶刘京盯着徐县丞的脸色,试图从这张白皙的书生脸上,看出一些不同的表情。
他失望了,徐县丞脸上并没有惊慌。
反而透露出一丝淡然,和兴奋。
这种兴奋,叶刘京见过,读书人说,这叫棋逢对手的兴奋,在他看来,不过是菜鸟对啄的对招快乐。
徐县丞慢声开口,他声音富有磁性:“大人知道我身后是谁?”
叶刘京点头,也没再隐瞒:“我跟农连工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我救过他的命,他相信我!”
“不过,你放心,他并没有完全暴露你们的组织,只是告诉我,在杭湖府若是遇见难事,可以找他的朋友们!”
“在你说出刚刚的话之前,我并没有猜到,他的朋友们,已经联合在一起成为一个党羽,一个隐藏在杭湖府贪官之下的党羽!”
徐县丞面带欣赏,这是一种心态上由上自下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