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停在了牢门前,一个黑影笼罩下来。狱卒打开了牢门,低声道:“顾大人,有人要见你。”
来人裹着厚重的斗篷,看不清面容。他径直走到顾长渊面前,一把扯下斗篷,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徐凛风。
“凛风兄,你怎么进来了?”顾长渊有些惊讶。
徐凛风苦笑:“费了些周折,托了关系才得以进来。顾大人,你怎么样?”他担忧地打量着顾长渊身上的伤痕。
“无碍,”顾长渊摆了摆手,“我已发现他们证据中的破绽。”
徐凛风精神一振:“什么破绽?”
顾长渊将那封伪造的信件递给徐凛风,指着其中几处说道:“你看,信中多次提到‘时局’一词,我平日惯用‘局势’。还有这信纸,并非我常用的宣纸,其质地和纤维走向都略有不同。最重要的是,”他拿起那半块碎瓷片,“这瓷片的釉色与信上印泥的颜色几乎一致,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徐凛风仔细查看信件和瓷片,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他知道顾长渊心思缜密,绝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信口开河。
“韩王和秦御史狼狈为奸,欲置我于死地。”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们以为将我关入大牢便可高枕无忧,却不想百密一疏,露出了马脚。”
“大人有何打算?”徐凛风问道。
“如今我身陷囹圄,想要自证清白,必须借助外力。”顾长渊沉吟片刻,“明日午时,你去找……”他凑到徐凛风耳边,低声交代了一番。
徐凛风听完,脸色微变,但随即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大人放心,我一定办妥。”
“记住,”顾长渊叮嘱道,“此事须得谨慎,切不可走漏风声。”
徐凛风郑重地应了一声,将斗篷重新裹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牢房。
狱卒重新锁上牢门,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顾长渊倚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目养神。他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韩王和秦御史的阴谋已经初现破绽,但他必须步步为营,才能最终扭转乾坤。
牢房外,更夫的梆子敲响了三更。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顾长渊缓缓睁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韩王,秦御史,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他低声呢喃着,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决绝。他轻轻地抚摸着那半块碎瓷片,如同抚摸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明日……就看你的了……”
秦御史得意洋洋地走在大街上,听着周围百姓对顾长渊的议论,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他刻意放慢脚步,让更多人听到他添油加醋的描述。“顾长渊啊,真是没想到,平日里道貌岸然,背地里竟然做出这等叛国之事!真是国之不幸啊!”他摇头叹息,仿佛痛心疾首。周围的百姓听了,纷纷义愤填膺,咒骂顾长渊的声音此起彼伏。秦御史听着这些声音,心中更加得意,仿佛已经看到顾长渊身败名裂的下场。
与此同时,韩王府内,韩王正与心腹密谋。“顾长渊在牢里如何了?”韩王斜倚在榻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心腹躬身答道:“回王爷,那顾长渊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招认。不过属下已经买通了狱卒,让他在牢里好好‘照顾’顾长渊,定能让他生不如死!”韩王冷笑一声:“顾长渊一日不死,本王就一日不得安宁。必要的时候,制造他畏罪自杀的假象,也未尝不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一只毒蛇盯上了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