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簿轻蔑一笑,“顾文书此言差矣,本官只是关心县衙的公务进度,毕竟,效率和准确性,对我们来说都至关重要。”他特意加重了“准确性”三个字,眼神中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其他官员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大多对顾长渊的快速晋升心怀不满,如今见李主簿发难,便纷纷附和,一时间,顾长渊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王县令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只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顾长渊,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顾长渊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不能退缩,他必须正面迎击李主簿的挑衅。“既然李主簿对下官的卷宗有所怀疑,那不妨当众指出其中的错误。下官洗耳恭听。”
李主簿没想到顾长渊会如此直接,一时语塞。他并没有仔细检查过顾长渊整理的卷宗,只是想借此机会打击他。
“怎么?李主簿说不出话来了?”顾长渊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莫非只是空口无凭的污蔑?”
李主簿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拍案而起,“顾长渊,你休要猖狂!你一个初入县衙的毛头小子,竟敢如此顶撞上官!”
“下官只是就事论事,何来顶撞之说?”顾长渊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如果李主簿拿不出证据,就请收回刚才的话,并向在下道歉。”
李主簿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法反驳。他狠狠地瞪了顾长渊一眼,拂袖而去。
这场争论以顾长渊的胜利告终,但在场的其他官员却更加忌惮他。他们意识到,这个看似年轻的文书,并非易于之辈。
王县令看着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他缓缓开口,“顾文书,你的能力确实出众,但也要注意为人处世之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顾长渊微微躬身,“下官谨记大人教诲。”
散会后,王县令将顾长渊单独留了下来。“顾文书,”他语气温和,“最近城西的田赋征收情况比较复杂,你去整理一下相关的卷宗。”
顾长渊心中一沉,他知道,这并非普通的任务。城西的田赋问题由来已久,牵扯到许多地方豪强,是一个极其棘手的难题。王县令将这个任务交给他,分明是想借此来考验他,甚至……
“下官遵命。”顾长渊平静地接受了任务,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走出县衙,已是黄昏时分。天边燃烧着一片火红的晚霞,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充满着未知的挑战。他抬头望向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
第二天,顾长渊刚到县衙,就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
王县令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我看好你。”
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去。顾长渊看着堆积如山的卷宗,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游戏才刚刚开始……”他拿起最上面的卷宗,缓缓展开……“城西……”他低声喃喃,指尖轻轻拂过卷宗上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