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依次驶入端园。
姑娘们一下马车,立刻被眼前的美景俘获。
“天哪,这端园当真是人间胜景!用一步一景来形容,丝毫不显夸张。”
“端园堪比皇家园林,今年的春日宴若不能推陈出新,只怕赶不上端园举办的赛事。”
“这才哪到哪?听说山顶的景致更绝,夜晚眺望京城方向,万家灯火之美,令人屏息!”
“哇!!!”
惊叹声、艳羡声不绝于耳。
众姑娘一听山顶还有宅子,立刻嚷嚷着要去看。
却被告知,今儿活动只在山脚时,立刻发出失望的叹息。
这时,咏晴领着三房的咏贞、五房的咏宁迎了出来。
“山脚的宅子才好玩呢,有好大一个湖,湖面已长出不少莲叶,咱们一会儿喝酒泛舟去,可不比山顶那光秃秃的宅子强?”
姑娘们一听,顿时高兴起来。
“哼,不让去便不让去呗,寻什么借口?”
一道略为尖利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咏晴保持着笑容不变,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位身着湖蓝色衫裙的姑娘,瘦削的脸上满是讽刺,硬生生破坏了美貌,平添了几分刻薄。
蓝衣姑娘接触到咏晴的视线,再次冷哼一声,拉着身边的姑娘侧过身去。
咏晴眸光一紧。
她认识那姑娘,她是兵部侍郎韩家的嫡三女韩蝶菲。
她母亲季氏,同死在相国寺的锦衣卫佥事夫人袁氏是表姐妹。
咏晴傲然地抿了抿唇。
不论袁氏、季氏,都恨着祖母。
那种恨不得咬死你,却又无处下口的感觉,还挺棒的!
韩蝶菲边上的姑娘,是她同父异母的嫡姐,高出韩蝶菲一个头,不论身材、气质、容貌、涵养都更为出众。
她歉意地向咏晴笑了笑,又冲韩蝶菲微微摇了摇头。
后者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转开脸去。
季氏是填房,前头夫人留有一子两女。
长女已嫁,次女韩蝶双仅比韩蝶菲大一岁,如今仍待字闺中。
意外的插曲未能影响姑娘们高昂的兴致。
大家围着咏晴几个问长问短,好奇得不得了。
几个相熟的姑娘看到咏贞、咏宁,下意识地问了句:“今儿怎么不见咏书?”
咏贞、咏宁对视一眼,咏晴笑容不变得回答:“咏书这几日染了风寒,祖母便没让她出门。”
“哼!骗鬼呢!谁不知道崔咏书出事了,被诚王……”
穿湖蓝色衣衫的姑娘,又不合时宜地插了话,讥讽中带有三分幸灾乐祸。
“诚王”两字一出,姑娘们面色一凛,下意识往边上散了散。
这两字如今成了京城的禁忌。
一个不妙,恐会引发皇上与太妃的怒火!
谁敢沾染?
更何况事涉镇国夫人,更不敢造次。
她们只是来端园参赛的,可不想惹事。
看向韩蝶菲的眼神都带上了三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