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泛红,心疼至极。
自己出嫁时,母亲统共给了自己这么点子东西,平日里自己像宝贝一样护着,今日竟被人当破烂扔了出来,怎不叫她气愤?
卫秉也震惊了。
他是看到过钱氏的嫁妆的,哪里有这些破烂?
一箱箱的金银,一筐筐的罗衣,每一样都精致无比……
蓦地,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回身看向地上的马氏。
马氏闪躲着,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绝望,如毒药般漫了上来。
他闭了闭眼睛,心知母亲定然又背着他向大嫂讨要嫁妆了。
他多次说过母亲,别再问大嫂要嫁妆。
哪家要脸的人家,会将手伸向媳妇的嫁妆?
可母亲怎么就是不听呢?
她自己不要脸,怎么也不顾着他的脸面?
马氏眼见儿子的脸沉了下来,腾地从地上爬起来叫嚷。
“秉儿,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马氏还想说什么,却不料卫秉冷着脸问道。
“这座宅子是怎么回事?”
马氏一听他问这话,立刻缩起了脖子,王顾左右而言他。
“你大嫂心慈,借……对,就是借……借给你们住!”
钱氏一听这话,顿时大急,顾不得自己的那堆破烂,掉头就大喊起来。
“婆母,当初您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这宅子就是给咱们的,您还说大嫂好说话,伺候人精心,她会跟着你回老宅。这里就留给咱们住。”
马氏还没说话,卫秉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嬷嬷冷哼一声上前。
“二爷,这是你们的家务事,还请回你们自个儿家讨论去。您还是赶紧命人收拾东西,免得衙役们手重,碰坏了什么就不好了!”
卫秉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瞪了一眼钱氏。
“还不快收拾去?”
钱氏哭红了眼,声嘶力竭地反驳。
“爷,当初你家说好有房有钱,我才嫁的你。想我十里八村一枝花,可嫁的人老多了,为啥非得嫁给你?”
钱氏还在哭嚎。
卫秉的脸色铁青。
“我以为,你看中的是我的学问!”
钱氏跳起来怒骂。
“学问能当饭吃吗?大伯哥倒是擅长做学问,可他都参加多少次秋闱了?还不是次次名落孙山,成了名副其实的酒鬼?我若不是看在银钱面上,会嫁给你?”
卫秉脸色惨白,连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连说三声“好”,踉踉跄跄向后院冲去。
“你不理!我理!我可没脸,住在大嫂的嫁妆宅子里!!!”
马氏一见,顿时大惊,立刻上前阻拦。
刚刚上前,就见宋谨央的身影出现在二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