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云翳带着一身伤走回家后,就被眼尖的下人发现,下人看到他回来了,匆匆跑开。
不出意外,门厅里传来钱塬的怒吼。
“又去哪儿混了,给老子爬进来!”
钱云翳眼皮微跳一下,无悲无喜,仿佛早已习惯。
通往前厅的是一条布满鹅卵石的路,他在路的尽头跪下,竟真像一条狗一样,四肢着地,一步一步的挪着。
低下头,这条路上的鹅卵石奇形怪状,但每一块他都很熟悉,因为从小到大爬了无数次。
仔细检查过后,还好,今日的石头缝里没有蜈蚣,蜘蛛,玻璃碎片之类的。
已经比以前快了很多,但是钱塬永远也不会满意他的速度。
手臂粗的鞭子在耳边炸开,划过空气,引得一阵疾风。
最后,毫不留情的甩到钱云翳身上,一声惨叫硬生生憋到胸腔里,像是有一条通体染着火焰的毒蛇,整个背部灼痛难耐,单薄衣服便也没有逃过破碎的命运。
血液缓缓溢出,滴到地面上,钱云翳硬撑了会儿,还是没有忍住,跌倒在那一片猩红之中。
紧抿的嘴唇失了血色,旋即又被主人咬破。
今日,他的好父亲好像格外生气呢。
是谁惹他了呢?钱云翳心中暗喜,如果不是有人在场,他一定会大笑出声。
又是一鞭子,这回钱塬更熟练了一些,使出十分劲儿,钱云翳彻底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抽了两鞭后,钱塬觉得一点也不过瘾,这个贱人生的孩子,跟个哑巴一样,连声惨叫都不发出来,好生无趣。
他愤怒的朝他单薄的腹部踹去,钱云翳整个翻了过来。
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破碎,他悄悄咽下一口涌上来饿腥甜。
“爹,别生气了,这贱人又怎么惹您老人家了?”
钱曼怡好笑的看着满屋血腥,眼见着马上就要弄脏自己最喜爱的地毯,这才出声阻止。
钱云翳撑着自己的破碎的身体,缓缓从地上起来,跪在一旁。
也并不觉得耻辱,在这个家中,如果这样就忍不了了,他还凭什么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