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拿纸擦擦。”
黎惠文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拿着纸走到沙发跟前。
“死缠烂打和胡搅蛮缠,只会让黎总加速解除和你的合作关系,你懂吗?”
“不……如果他离开了我,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活还怎么过……”
“两千万,包括一张黎总的信用卡,还有一个国家的绿卡身份,还想要什么条件可以继续提,你的生命不应该只有单一情感。”
纸在半空中停留了许久,迟迟没有被沙发上的人接过去。
索性,黎惠文扶了一下眼镜,慢慢抬起手,动作轻柔温和,拿着纸擦着某人不断冒着泪的眼角和脸颊。
“如果你不想成为昌谷别墅埋在地底下的一员,不如海阔天空各自安好,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提出来……”
“不,根本不懂,我不要钱不要房也不要车,我就要黎泰贺这个人。”
“……”
看着沙发上油盐不进的人,黎惠文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黎总,黎总虽然人长得帅、会赚钱,力气大、掌握四种以上的语言……但他其实也有缺点,你不是看到了吗?他喜欢血,他见了血会兴奋……”
重重“砰”地一声。
突如其来门响声打断了黎惠文的话。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操你妈!你对我家老板干了什么狗比事?!”
来人鼓起浑身的肌肉,左右拳绷紧,脸色发黑,眉头皱得快夹死一只苍蝇。
“死基佬,敢他妈肖想不该肖想的东西,你配……”黎越倡步伐匆匆走过来,手毫不犹豫就拽起顾星阑的刘海。
结果,视线触及那张没了头发遮掩的脸时……噤声了。
只见沙发上的人微微颤抖着双肩,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滑落。
尤其是那双浓密湿润的睫毛,就像沾了露水的草叶,湿漉漉地纠结在一起。
眼眸里原本灵动的光彩不复,尽被哀伤淹没,只留下一片朦胧的水雾,仿佛藏着无尽的委屈与悲戚。
黎惠文“啪”地一下,把拽着某人头发的手拍开。
“有什么话,好好说。”
想到明天还要用到这人,黎越倡重重地闷“哼”了声,暗暗警告:“再敢骚到你爷爷头上,老子把你打得连你……”
黎惠文闭着眼,直接用手肘重重地击打了一下旁边的人。
“行了,没用的话不要再说,至于换人,黎总那边我会再好好商量,你如果愿意好好听话,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
“嗯……”
沙发上的人擦着泪,俨然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抖着声线道:“我会好好听话,你们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就算是让我撞南墙,我也撞给你们看,一定撞个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