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车的乘客吸了烟,味道重吗?我开车窗透透风?”司机的声音闷闷的。
顾星阑刚想回答,结果手臂一重。
许牧风用手捂着嘴巴打哈欠,眼皮沉重地往下磕了几下。
小孩今天也折腾了很久。
现在累得不说话的样子没有了刚刚的咄咄逼人,看着倒是好相处起来。
顾星阑往后靠了靠,给旁边的小孩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不用了。”他轻声回答道。
外面风冷。
不知不觉,本就疲惫的顾星阑也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眼皮撑不住,跟着睡了过去。
后视镜里的人仿若空谷幽兰,清冷出尘,又像天上的星星,璀璨夺目、遥不可及,让人望而生畏又心驰神往。
司机把墨镜摘下来,右眼一条血痕从眉角穿过眼球直到下眼睑,眼白充血、眼球隆起,此时续着泪,不断涌出来。
黑暗中看得不真切。
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尖发红。
所有的犹豫、彷徨、踌躇,在电话铃声响地那一刹全部消失殆尽。
……
不知道睡了多久。
寒意不断侵入他的身体。
浑身像爬满蚂蚁一样难受。
半清半醒的眼缝里慢慢映入几只飞蛾,不断盘绕在电灯旁边。
顾星阑想大口呼吸,可嘴里被满满地塞了一团布。
口涎已经从嘴角流到了脖子里面。
难受极了。
手腕、脚踝,被捆得紧紧地,磨得生疼。
他这是被绑架了?
就像应了他所想。
很快天旋地转,顾星阑呜呜了好几声,全都无济于事。
四肢被扛起来,那些人的手烫得惊人。
从半躺的姿势到现在被架到椅子上,血压的迅速升高瞬间让他两眼一黑,顾星阑痛苦地扭着身体。
“坐好。”
陌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里空旷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