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得再多吃两口,好让你和爸都高兴高兴。”她说着张嘴,等母亲的投喂。
姜母还是怕她吃多了难受,没有再喂她,只是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还是别为难自己了,万一难受了,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他站在那里,犹如一个小偷一样,偷窥着别人的幸福,直到有护士留意到他站的时间走了,走上前问他是不是要找人。
在病房里的人看过来时,他错开一步,对着护士摇了摇头。
转身往电梯间走去。
……
裴庭川开车出了医院,驾驶着车辆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路上。
算了算,他今年已经二十七岁,来到裴家已经有整整二十年。
他比裴佑安年长一岁,从小到大便如同一个保镖一样跟在裴佑安身侧。
裴佑安犯了错,自己跟着受罚。
裴家人心疼裴佑安,落在裴佑安身上的戒尺,总是意思意思就过了。
他们都说,裴佑安犯错是他这个当哥的没有带好头。
戒尺落在他身上时,便是一道道肿起来的痕迹。
他知道两人的差别,从来没有怨恨过,只是在反思,确实是自己这个当哥的做的不到位。
毕竟做人要懂得感恩。
是裴家把他从孤儿院里带出来,花重金培养他,他从一开始就该明白自己定位。
没有裴家也就没有如今的裴庭川。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都习惯了,可为什么听到爷爷那些话,心口还是觉得仿佛有一把刀刺进去在反复搅弄呢。
他在裴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他也累了。
他不是离开裴家不能活,不图回报地把北郊的项目给裴家,也是念在他们养育自己多年的份上。
之前总想着即便是养条狗也是有感情的,现实告诉他,确实是有一丝感情,但比着裴佑安,他就连条狗都不如了。
他从大学起就开始在汇久集团工作,这么多年过去了,跟着他的小助理都升职加薪,他还拿着那些死工资,不都是为了报恩。
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不放心他,唯恐他多拿了裴家的东西。
是时候离开裴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