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朱刃鲁法,没人知道他的原名,在跟随邪神的那一刻起,他曾经放弃了自己的姓氏。朱刃的存在具有很大的争议性,曾经学者提出邪神应该只有十一刃,朱刃并不在其中,但事实上,他在圣战后期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后戈登史诗·邪神十二刃》
风雪还在持续,而斐特城里的风暴却还在酝酿。
在斐特城的大牢里,加布颓然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虽然牢里没有火炉,但好在不用在外面顶风冒雪的。只是他此刻的心却是冰冷了,他知道,即使战争赢了,他也将被钉在俘虏的耻辱架上,甚至,如果他招供的事儿被泄露出去的话,那自己也是难逃一死。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瑟沃尔,这个自己曾经信任的卫兵营营长如今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招供的人,如果他死了……
瑟沃尔打了一个寒战,看着加布冰冷的眼神,他下意识地往边上缩了缩。他其实也很冤枉,原本他招供的事儿并没有什么,谁知道加布会把自己的任务全都招了呢?此时他在考虑,是不是要再招些什么以换取换牢房的机会,因为他感觉自己再和自己的团战待下去的话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就在两个魔族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引起了加布的注意,他敏锐地站起身,贴在墙边,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牢房的守卫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两个卫兵立刻走了过来,用刀柄敲击着牢房的铸铁栅栏,“你!干什么?老老实实给我坐好!”
加布只能老老实实地坐下,但还是缩在墙角。瑟沃尔也发现了异常,只不过,从他的角度,他看到的更多。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两个守卫身后,刀光闪现,两个卫兵还来不及惨叫就倒了下来。
加布听到声音,忙起身查看,看到这幅样子,再看看牢房外正在卫兵身上摸索的黑袍人,有些发懵。
“你是谁?”瑟沃尔问出了加布心中的疑问。
黑袍人侧过脸横了瑟沃尔一眼,一双紫眸异常冰冷,加布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叫出声。
终于,黑袍人在卫兵的尸体上摸到了牢房钥匙,打开了牢门。
“跟我来,”黑袍人淡淡地说道。
“你究竟是谁?”加布并没有跟出去,他紧紧贴在墙角。
黑袍人停下脚步,掀开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一头白发,他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丢到加布的脚边。
“东部军第二军第四师十一团团长,鲁法,”黑袍人淡淡地说道,“你作为摩多尔人的尊严呢?居然被一群人类吓成了这样?”
加布从地上捡起了令牌,仔细地看了看。魔族的令牌都是特制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令牌的真假,他心中大喜,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往后缩了缩,“不对,东部军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起来了,”一旁的瑟沃尔刚踏出牢房,便又退了回去,像是见鬼一样看着鲁法,“十一团……十一团不是去年在基尔镇被全歼了吗?”
“对对!我想起来了!”加布也想了起来,“我收到的战报,说的是十一团团长鲁法阵前叛变,已经被派罗德大人当场……”
鲁法突然转身,一拳将瑟沃尔击倒,然后闪到了加布面前,一把掐住了加布的脖子,加布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老魔族举了起来。
“你们竟然相信一个人类叛徒,一个恶心的亡灵的话?”鲁法的眼神中透露着杀机,活动之下,加布看到了袍子下面,鲁法的脖子位置有一道可怖的伤疤,鲁法很激动,“那个叛徒,害死了达拉,还妄图加害我,竟然还敢诬陷我?”
加布使劲掰着鲁法的手指,可是老魔族的力气出奇的大,再加上西莉亚的银针还留在他体内,他无法聚集斗气,根本无法撼动鲁法。
好在鲁法好像也没打算杀他,又将他放了下来,从他手中夺回了自己的令牌,转身离开牢房,“这里的情况马上就会被发现,如果你们还想留在这里的话我就先走了。”
瑟沃尔立刻起身跟了上去,而加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起身不甘地跟了上去,不过他的眼角瞟到一眼卫兵的剑,皱了皱眉,悄然抽出了拔剑,猛地扑向了前面。
鲁法警惕地向边上跳开,却看见加布一剑刺穿了瑟沃尔的胸膛,瑟沃尔似乎还不敢相信,他回过头看向了加布,瞬间明白了,但是一切已经晚了,他的斗气也被西莉亚封锁,所以他毫无反抗之力。
鲁法冷眼看着瑟沃尔倒地,转身继续向外离开,不过他对身后的加布却留了个心眼。
见鲁法没有问自己为什么要杀瑟沃尔,加布拔出了剑,赶紧跟了上去,“他在人类的审讯中已经招供了,我不允许我的部下是个软骨头。”
鲁法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加布,看得加布心里一阵发毛,他感觉眼前的老魔族似乎把自己看穿了一般。
良久,鲁法又转身向外走去,“他是你的部下,我和贵官是平级,无权干涉你的部队内务,你只需要向你的直属上级汇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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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布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回头看了一眼,忙跟了上去。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离开后不久,地上两个卫兵的尸体突然动了,他们爬了起来,擦了擦身上的“血”。而牢房的另一边,罗伊和西莉亚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大人,”卫兵向罗伊行了一个军礼,“您看这样可以吗?”
罗伊点了点头,“向达维克将军汇报,让他做好准备。”
“是!”两个卫兵又行了礼,刚准备离开,却看到倒在一遍的瑟沃尔,又看向了罗伊,“大人,这……”
“去吧,”罗伊挥了挥手。
两人离开后,罗伊蹲到了瑟沃尔的身边,瑟沃尔此时还没有断气,不过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见有人在自己身边,伸手想去求救,口中却涌出鲜血,他根本没法发出声音。
“下手真狠,”罗伊淡淡地说了一声,又重新站起身,他已经感觉到,瑟沃尔的生机已经完全断了,“西莉亚,处理掉吧。”
西莉亚点了点头,等罗伊离开,将匕首插进了瑟沃尔的喉咙……
离开了大牢,鲁法带着加布躲过了几批巡逻,终于到了港口。加布此刻兴奋极了,他已经完全相信鲁法的话了。
鲁法突然停了下来,加布也下意识地蹲下,他以为鲁法又发现了巡逻,但鲁法却转身看着他,“把你的人叫出来,带我离开,我要回不对,我要揭穿派罗德那个叛徒虚伪的嘴脸。”
“这……”加布却犹豫了,他的部队还在城里,还有很多人等着混进城里,如果他现在抛弃队伍不管任务离开,那回去以后还是难逃一死,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没法从港口离开,但看着老魔族高大的身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了?”鲁法不满地看着加布。
“大人,我的部队还在城里,我们还有任务要执行。”
“任务?什么任务?”
“大人,我部奉命在斐特城制造混乱,以此牵制人类前线主力,”加布顿了一下,“还有,北境王给我们的命令,要在城里找一个人类女孩。”
“人类女孩?”
“是,是的。”
鲁法思索了片刻,“是不是一个瘦弱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