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谈会开始才一盏茶的功夫,陆陆续续好几位神仙借口离席,整个宴会冷清不少。
师尊如此好说话,让他们都走了,怎么师尊就偏不放自己走呢……
茵竹心里嘀咕着,抬眼一扫,剩下的神仙要么是实在找不出离席的理由,要么是实在闲得发慌在此消磨时间,当然,也不乏乐此不疲切磋才华的真正的文艺爱好者。
底下有找不到借口离席的神仙,忍不住幽怨嘀咕起来,“年年如此,一成不变,这清谈会越发没有意思了,唉!”
声音本不起眼,奈何清谈会本就不大热闹,这声音落入邻座神仙口中,一位蓝衣小仙君听了,立即道,“是啊,这么下去,连我都要神游天外了。”
“可不是?这场上除了几位德高望重的仙翁,还有几人真能静心清谈?”
有人不大赞同这话,“清谈会要的便是静心,连这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如何清谈?”
有人抚须道,“诸位如此争论,可见仙心颇是急躁,如此可要不得。”
另一人立即道,“就是,清谈会谈成这样,倒不如早早散去,不谈也罢。”
这是要散会的意思?茵竹心中颇有几分欢喜,清谈会就不该是她这等文墨不通的小辈来的地方。
众人争论起来,火药味儿越来越浓,孟章一声不吭听了半晌,忽然手中茶杯轻轻一磕,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在这诡异的静谧中,孟章的声音徐徐响起。
“诸位既认为清谈会太过古板枯燥,不如换个谈法。”
蓝衣小仙君忍不住道,“神尊,如何个谈法?”
孟章手指轻点茶盏,漫不经心道,“听闻下界兴起一种新玩法,以诗作画,以画作诗,诗画结合,颇得雅趣。”
茵竹听了,来了兴趣,思索一瞬,眸子亮闪闪的瞅着师尊,“画中有诗,诗中有画,这倒有几分新鲜,只是徒儿有个新想法……”
孟章抬起眼,“说。”
茵竹道,“不知师尊可听闻流觞曲水之法?”
“流觞曲水……”孟章似有些意外,“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
茵竹猛点头,“嗯,师尊什么都知道,师尊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