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淡淡笑道:“朝廷正在规划,凡是驸马,不出重大变故,都不能担任实任官。”
傅忠心想,你父亲砍我寄身的刀子,也不知快不快,还指望我为他做狗吗!想起那些不要脸的,戴着镣铐也要当官,便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呢,天下想当官的,比河里的王八还多,我才不想去凑这热闹,逍遥一世不好吗?”
对这惫懒的回答,太子气笑不得。原来还打算,即使做不了官,也可以给他安排一个参议的事,莫让他的才华荒废了,没想他竟然是这样想的。
过了大半路程的时候,太子就有点吃不消,已经气喘吁吁了。傅忠鼓励道:“刚跑的时候都这样,几天后就适应了,再加把劲,快到宫门了。”
晨跑结束,傅忠走后,见到太子大汗淋漓,护卫们不高兴了,他们的前途寄托在太子身上,太子有丁点不适,都会紧张得吃不下饭。
几个人纷纷劝道:“这个傅忠不知是何目的,跑步就能治病,闻所未闻。您本来就不耐繁钜,这样下去,莫要累出病来。”
太子笑着道:“你们不懂,结果怎么样不好说,但他说的有道理。”
一连几天,太子就适应了这样的慢跑,自我感觉也好了不少。往常只要稍微累一点,就出虚汗。现在应付一天的事情,还有余力想想别的事情。
他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早起是件很痛苦的事。傅忠不仅每天如是,还想着法子更改草药配方。那些配方经太医院校正,确实对身体很好。
不管怎么说,他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上心。难得的是,他明明知道没有做官的希望,这才是最令人感动的地方。
几天后,傅忠像往日一样,等着太子,黎明前的黑暗格外深沉。
宫门开处,一个太监惶急地向他跑来。他心里一惊,太子出事了。
赶到东宫时,却没有见到乱哄哄的场面。
朱标浑身虚汗躺在床上,心里那个后悔,太医们不只一个跟他说,‘节制房事’,怎么就听了傅钟的胡说。与傅钟的交道一幕一幕回现在他的脑海里。没道理呀,傅友德三不沾,典型的逍遥派,搞死自己,换得九族俱灭,对他有什么好处。
傅钟明显没有跟自己说能够房事,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要是真的就此完结,怪都怪不上他。
到底是宽仁的太子,他严令太监,不得将身体不适的消息散发出去。反正,以他爹的性子,真要是被傅忠治坏了,十个驸马不够杀的。
他强撑着一口气,看到傅忠时,眼里闪着异样的亮光。
傅忠装模作样按住他的脉搏,脑筋急速转动,向前身的记忆里搜素诊脉的办法。
脑海里倒是跳出一些话语,寸脉疾驰,如何如何;尺脉松缓,如何如何。我草,哪是寸脉,哪是尺脉,跳动多快、多慢才是病,又是由什么病因引起的。
这玄之又玄的东西,真他妈能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