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断时续的小雨连续下了三天,浓雾就没消散过。

大婶深怕乱石坡太滑,自家的羊摔倒会流产,再也不敢放它们出去。

三天前黑皮已经在边界处汲取了浓度足够高的神迹,此刻对雾气中淡稀稀的神迹兴致不高,自是懒得再越狱。

羊圈下还存着好几捆嫩草,白日里罗阳大伯与大婶便冒着细雨继续割一些储备着。

雾气对罗阳的作用也微乎其微,倒是大伯大婶,每日劳作后,精神状态依然良好,大伯那佝偻的身子竟能稍稍挺直了。

割下来的草沾着水,罗阳左右闲着无事,便主动在羊圈下摊开这些草晾着,免得捂就发热烂掉。

下层羊圈挨着山坡的一侧,堆着几堆羊粪。羊群在上面每日的排泄物都会集中从竹床漏到下层,罗阳他们只需定时把下层散落的羊粪扫好堆起。

这几日雨水多湿气大,罗阳翻草的时候,发现了不少蚯蚓,初时罗阳不以为意。接连几天,他终于发现这些蚯蚓都是从羊粪堆下面的土里钻出来的,在草的底下大肆吃着一些压烂的嫩草。

神迹泛滥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能忽略。

于是罗阳拿着铁锹,掀开一堆羊粪,果然粪堆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红蚯蚓。

意识中传来了一群乱糟糟的哇哇喊叫“快跑哇,家没了”。

蚯蚓在粪蛋里面扭动,寻找合适的庇护所钻进去。

罗阳侧耳倾听,并没有听到蚯蚓的声音,这种低级的虫子,哪里会叫了。

他又刨开另一堆羊粪,再次听到了嘈杂的喧嚣声。

有点意思,罗阳心道。

一条胖乎乎的红蚯蚓随着一团粪蛋滚到他脚边,看着十几公分长,笨拙地在地上爬着。罗阳把铁锹插到它前方。

“啊,我要死了”它惨叫一声。

罗阳确信这胖蚯蚓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盯着它,微微鼓眼,尝试与它沟通,“不许逃!”

“嗯?”胖蚯蚓伸长头部仓惶的四下探索,“谁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