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在大师房内一直等到天明,再没收到老保镖的电话。目前六个保镖生死不明,他不敢贸然打电话过去。
罗阳早早起来,借着晨光,脱下衣服,查看自己身体。身上的疼痛消了许多,此刻显露出十几处乌青,稍用力摁摁,痛感明显。
今天是村中的小集市,昨夜已经与小李小马说好让二人来赶集,自己不用去那么早。
供桌上,那个沾着干涸血迹的老人机看着很碍眼,捏着老人机来到前院,几下把老人机敲得稀巴碎,他本想把碎片扔到下方的田里,想起还要去逛集市,便摘了屋边葛根藤蔓的几片叶子,把碎片都包起来,揣进了兜里。
村委前的小广场,摊贩们已经陆续搭起了帐篷,阿大他们四人,各自从小卡车后爬起来,开始摆水果,吆喝早起的村民来看看自己的新鲜货。
黑色商务车内,睡了一夜的驾车人没等到六个人回归,他把车开离村委,来到村口公交站台那里。
驾车人等到了八点多,向派车的方面请示后,便直接开车回去了。
县城的酒店里,助理的脸色越发难看。
“大师,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算算。”大师说道,起了一卦。
卦象直接是大凶,助理道“十死无生,大师我们快撤吧。”
“无妨,昨日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他们有此一难了吗。我们是安全的。”大师道。
他盯着瓷盘上那根银发,眼里闪过许多纠结。
六名保镖丧命在老鸦村,不正好说明老鸦村绝对有至宝么。
村里可能有魔将级别战力,村外野庙是平安牌出现之地。
此刻,只要再算一下,确定至宝到底在村内还是在村外,就能让部里派出更高端的战力。
那极可能是仙木级别的宝贝,一旦错过,…………
“大师,大师?”助手的声音将大师从思虑中唤醒。
“我再算一卦,算完就走。”大师将瓷盘摆到桌子正中,揭开上面照着的玻璃杯。
他屏息凝神,心中默念心诀,自天空牵引了一丝气机,以心神将那丝气机连到了银发上,银发中沾染的诸多凡俗因果瞬息即逝,都是老妇人这一生所遇到的各类俗人俗事。
终于,一道极为晦涩的却精纯无比的生命之力从老妇一生的因果中被剥离出来。
大师将心神全数灌注到自己牵引的气机上,现在,他要借助气机窥伺那道生命之力的出处。
在气机与生命之力瞬息万年的纠缠下,他终于成功了,气机开始融入那道生命之力,他已然能感受那道生命之力的过往。
万籁俱寂的夜空,密布的雷云方圆几十里。
时间、空间,一切都静止不动。
雷云中,凝聚出一缕极其细微的闪电。
那是一道紫色的闪电,“滋滋”作响。
“天罚!”大师惊恐大呼,面容扭曲至极。
“叭!!”,一道巨大的雷声,响彻那方空间,也响在大师的心神里。
有什么东西裂开,四散飞溅。
“大师!”助手目眦欲裂,看着大师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爆炸开来,红白之物裹着肉块头皮与毛发喷溅得到处都是,他也沾了满满一身。
瓷盘上的银色毛发早已化作一缕青烟,微弱焦糊的味淹没在满屋的血腥味中。
“咚!”无头尸体沉重地倒下。
助手无力地跌坐在地,内心无尽地恐惧与悲伤。
过了好一会,他才醒悟过来,此地不能久留,若是晚了,自己恐怕也难逃一死。
他哆嗦着手,拨打了部里的电话,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讲述了大师暴毙之事。
片刻后,根据指示,他拍摄了大师的遗体,将磁盘上那缕灰烬用纸巾包好。用浴巾擦拭干身上的血迹,拉开门,趁着走廊没人,走入自己房间,收拾好东西,换了一身衣物,然后匆匆下楼,驾车离去。
不多时,一辆急救车来到酒店,四个人进入了大师房间,将屋内的无头尸体装入裹尸袋。
酒店里议论纷纷,而后不少房客听说了有一名老者心脏病发作猝死。
罗阳慢悠悠走上村委,此刻小集市已经挤满了村民。
李炳锡马全锋开车带着大婶来了。
罗阳对大婶道:“大婶,山上吃的用的你只管挑,钱我来付。”
大婶道:“买一点点菜就够啦”
李炳锡道“罗婶,我们三个大小子吃得多,你可别帮我们省。尽管买。”
大婶嘴里嘀咕着:“哪能乱花钱?”,人却开始熟络地在各个摊位上挑挑拣拣,心中很开心。
三个年轻人吃得多,那就多买些腊肉,小李他们每次都能吃的满嘴流油。
还没有给小李他们做过腌鱼,大婶让摊主挑了几条,红红的辣椒裹满了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