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尚书听了,气得摔了手中的茶碗。怒道:“她就那么恨嫁?你说,府里是短了她吃喝,还是短了她穿戴?她就这么急着离开,连尚书府的脸面也不管不顾了?”
董姨娘没想到老爷会生这么大的气。她跪下来一个劲的赔礼道歉,总算让许尚书冷静下来。
坐下喝了一盏茶,压了压火气,许尚书道:“我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你与她说,她若执意这样做,我以后便没她这个女儿。”
“老爷,您可不能这样说啊。”董姨娘真被吓到了,又哭着跪下来:“妾身就这一个女儿。您若不认他,让妾身可怎么活啊?”
母亲在世时,董姨娘就善于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几乎从无败绩。如今母亲早已过世,许尚书早就不再惯着她。
“怎么,女儿出嫁你就活不成了?不如你就去劝劝柔儿,让她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许尚书冷声道。
看董姨娘仍旧抽抽搭搭的哭泣,他看向一旁的嬷嬷,不耐道:“把她带回去。今后看好你家主子。再让她来这里哭闹,当心打断你的腿。”
“将窗下魏紫、洛阳红那两盆牡丹送到后花园去。再查查看,周围还有那些不适宜的地方。”许静婉吩咐小厮。
又对蝉衣道:“你去和嬷嬷说一声,抓紧去购制府中众人的丧服,等各府都动起来怕是不好买了。”
这边白芷忙着指挥几个小丫鬟,让她们将屋内的大红床帐、被褥都换成淡玉色。
就连许静婉也换了一身月白的纱裙。想了想,她又将红宝石耳坠也换成了珍珠坠子。
全府的人正忙着,外院管事秦楠来了。
“夫人,有将军的信件。”许静婉接过信看了一眼,依旧没有署名。
对上许静婉疑惑地视线,秦楠道:“是自己人传来的消息。也不知将军何时回。小的怕误了将军的事,只能来请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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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静婉捏着信想了想,还是打开来。
短短的五六行字,却让许静婉如遭雷击。
她满脑子一直萦绕着一句话:“沈大人及夫人之死并非意外。”下面还提到了一些证据。
秦楠见她愣怔的样子,猜到定是发生了大事。忙道:“夫人,可要去告知将军?”
“并非意外……”,许静婉重复一句。片刻后才缓缓摇头:“不用。这时候即便去了也进不去皇宫。信中事虽然重要,却不急于一时。”
许静婉将信件重新装好,放进妆龛中。
夜半时分,沈湛回了府。刚脱下丧服,沈老将军就到了。
“祖父这么晚了还没歇息?”沈湛惊讶道。
“白日歇了,还不困。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沈湛知道祖父担心宫里的事,便挑主要的简单说了说。老将军听后叹了一句:“唉!机关算尽,最后也不过是一场空。”
听两人说话间,许静婉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先不说信的事。一则祖父年岁大了,怕他一时接受不了;二则还不清楚具体情况,还是等阿湛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