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汐张着嘴，指指自己，指指他，来回顿了片刻，放弃和他争论：“算了，你说是就是吧。”

说着，扭回了头，神色明显暗了许多。

柳无咎见她气到无奈的模样，突然无声地笑了下，黑色的瞳孔隐隐透露出几分金色。林夜汐已经完全扭头，没有看到他这带着几分顽劣的笑容。

但艾斯看到了。

艾斯看看柳无咎，又看看透着几分怒容的林夜汐，张嘴片刻选择了沉默。

算了，这种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艾斯心底暗自点了点头。

小主，

林夜汐调整表情很快，仅用了两秒，便重新扬起笑容，笑眯眯地看着艾斯，张嘴想说什么。

艾斯看着她，等了半天，也没见她说话。

林夜汐顿了片刻，闭了闭眼，还是放弃似的扭过头，让柳无咎俯下身，自己在他耳边轻声问：“他是谁？”

已经听到的艾斯：……

“我叫艾斯，我们之前认识的。”艾斯有些无奈，倒也没放在心上，“你帮过我的。”

“是吗。”林夜汐意外地挑挑眉，完全没有被揭穿的局促羞涩，甚至露出个半嘲讽的笑容，“我这么滥好心的吗？”

艾斯：……

看着艾斯的表情，林夜汐像是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不妥，又改口道。

“我这么……乐善好施吗？”

艾斯：……

艾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林夜汐，看向柳无咎。

柳无咎望天，全当没看见。

艾斯：……

“倒也不算。”艾斯想到那几个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在这里？”林夜汐说着，重新抬步走了起来。

艾斯跟上：“我一直在这边打转啊，因为1到29是不法地带，海贼一般都在这里。”

“是吗。”林夜汐淡淡的，没有什么额外的情绪。

林夜汐虽然在昨晚已经见识过，这些树连接的缝隙中露出的水流。但毕竟白天与晚上是不一样的，此时水光粼粼，偶尔路过的几个船只划出道道水纹，绿色的巨树倒映在水面，几者交汇，形成奇异的色彩。

不知不觉间，几人走到了海边，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林夜汐冷不丁道：“你不回去吗？”

“不啊，我又没什么事。船资什么昨天已经购买过了。”艾斯不明所以。

林夜汐没说话。周围摆着几个摊子，柳无咎正俯身看着老人摊上的鱼。

“想吃鱼？”林夜汐走到他身边，笑着问道。

柳无咎看了她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没关系啊，想吃也可以。”林夜汐失笑，扭头问艾斯，“这里有做鱼的吗？”

没等艾斯回答，卖鱼的老人先道：“当然有，往南走300米，有一家料理店，可以帮忙做——看看吧小姐，都是今天早上刚钓的，还很新鲜呢。”

林夜汐冲老者笑了笑，刚准备说什么，猛然一顿，转身看向海面。

艾斯也感觉到了什么，与林夜汐一样，看向海面。

只见海面突然冒出很多泡泡，像是被烧开了一样，片刻后，整片海域都开始翻涌，而后，从中猛然掀出一断裂的船栀。

随着船栀露头，一艘破烂不堪的船体从海中冒了出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船的一侧露出巨大凹陷的孔洞。

“被海王类咬破了吗？”艾斯嘀咕着，眼神淡然。

“海王类？”林夜汐扭头。

“是一种巨大鱼类。”艾斯和她解释，“攻击性也很强，他们估计是碰到了吧，如果在深海被咬破的话船应该是直接被水压压碎，直接沉进海底，不会又漂上来的。”

林夜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有的镀膜师傅手艺不好，镀的膜就会又薄又脆，稍稍一碰就破了，所以还是要找个靠谱的。”艾斯认真道。

林夜汐点头：“是吗……”

“好吓人！直接被海王类咬碎了。”

“还会被海水压成碎片……”

“那么大的船都被咬碎了吗……”娜美望着屏幕，不禁担忧，“那一定要找个好的师父啊。”

“是啊是啊，看看那艘船就知道了。”乌索普附和。

“可……可恶！”

那艘破烂的船里，还是有几个残留下的人。一个船长打扮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跳下来，刚一落地，便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垂着头握紧双拳。

“明明可以的……去新世纪。”男人咬着牙，不甘道。

林夜汐看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陆陆续续跳下来的船员，没有说话。

原本听到动静围在这边的众人，看到这副场景，迟疑片刻后上前帮忙。

“他是海贼吧？”林夜汐突然开口。

“是的。”艾斯望着船上的旗帜。

“那为什么那些百姓要帮他？”林夜汐指着那些帮他的人，有些不解。

“……啊？”艾斯不懂她的意思。

“世界观不一样。”吴钰倒是能理解，“不管做什么事，只要挂上海贼旗就是海贼。”

“不管做什么？”林夜汐皱眉。

“是啊，昨天一起玩的那个黑刺玛莎亚，就是以寻宝为目的的海贼团。”艾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