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件事情上面迟早要问下来，却没想到第一个招来的，竟然是钟正国。

钟正国是国家级副职，职位是央核纪委书记，在他手上落马的高官不计其数。

所以，和他同级以下的任何干部，见到他都颇有老鼠见了猫的感觉。

这就是央核纪委书记的威力，即便是沙瑞金，也从来没有感到像今天这么紧张。

但是事到临头，沙瑞金即便心中害怕，也只能如实回答：“是的，钟书记，这件事情的确发生在汉东省，是省公安厅的祁厅长申请的财政拨款。”

沙瑞金只是回答了一个问题，额头上便哗啦啦地开始汗如雨下。

钟正国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沙书记，那我再问，以你从政多年的经验来判断，这种事情合不合规？”

沙瑞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回答道：“合不合规不好说，但此前的确没有过这种先例。”

“不好说？没想到这种模棱两可的话，竟也能出自你的嘴里。”

钟正国面带嘲讽，追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这些干部，对于财政审批流程，以及相关法律都不熟悉，是吗？”

此言一出，沙瑞金更是如芒刺在背，声音都变得颤抖，下意识地回答道：“不，不是的钟书记...”

而钟正国丝毫不给沙瑞金喘息的机会，接连发问：“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你们不及时发现并阻止，而是任由这种人申请批款，最后还成功获批？”

“是做不到，还是根本不想做？”

随着钟正国一声厉喝，沙瑞金的脸色愈发苍白！

平日里，沙瑞金始终是以意气风发，自信从容的形象示人，在汉东省说一不二，可谓是言出法随。

但此刻在央核纪委书记面前，却是失去了一切往日的风光，两股战战，被无形的压力压得头都不敢抬，恨不得当场死掉，也不愿再接受这字字诛心的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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