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行伍出身?”钟秀问。
邓蕙道:“不算。我家祖上都是平民,我爹当年征兵入伍,在军队当了八年兵,也立了好几次功,但那些功劳都被有家世背景的子弟顶替了,我爹眼看着自己的功劳被人顶替,又没地儿说理去,心灰意冷下解甲归田,回到家乡种田,农事不忙时就进山打猎补贴家用。”
钟秀听完说:“原来如此,没想到行伍之中也有这等龌龊事。”
“自古以来不都是官官相护吗?平头百姓想出人头地太难了。”邓蕙不屑道。
钟秀想了想说:“回乡种田也挺好,安居一隅,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
邓蕙赞同,“我也觉得种田挺好,闲的时候再进山打猎,家里的日子过的也不差。”
“咱们家里有多少田地?”钟秀问。
“十二亩田,三亩地,加起来一共十五亩,产出的粮食交完赋税足够咱们家一年的口粮,包括你的哦。”邓蕙说出家中境况。
钟秀笑了笑,问:“那我是不是还要下田干活?”
邓蕙想着他那文弱的身板当场拒绝,“你就算了吧!你那身板下田再累出个好歹,干那点儿活儿还不够给你抓药的银子。”
钟秀面色难看道:“邓蕙,你瞧不起我?”
邓蕙忍住笑说:“没有啊!到了农忙的时候,你就在家做做饭,多做些好吃的饭菜,我吃饱了能顶两个人干活,你要是再学会缝衣裳就更好了。”
钟秀恨恨的说:“你想的美。哪有女子不做女红的,还让我做,我学会做女红,你以后是不是连衣裳鞋袜都不做了?都让我来做?”
“是啊!我又不擅长那些,你那么心灵手巧,要是能把家里打理好最好不过,我下田干活,进山打猎,这么分配活计多好。”
邓蕙越想越觉得这么分配活计合理。
钟秀气的半边身子坐卧起来,“邓蕙,你想的美,哪儿有大丈夫做女红的?我才不会学女红,你别想都别想。”
邓蕙也据理力争,“这有什么不好的?你做你擅长的,我做我擅长的……”
“我不擅长女红,咱们的衣裳要么你缝,要么买成衣,想让我做衣裳,没门儿。”钟秀打断她。
邓蕙见他态度坚决,只好道:“以后再说吧!不早了,咱们赶紧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哼。”
钟秀重新躺下盖好被子,心里没有了之前的悲凉,被替代的是对邓蕙的愤愤不平,在这股情绪中很快入眠。
次日一早,邓蕙起床时往榻上看了看,钟秀还睡着,朝他喊道:“钟秀,该起了。”
邓蕙喊了两声,见床上的人没有反应,走过去察看。
钟秀双目紧闭,好看的眉头紧锁,脸色还有些发白。
邓蕙伸手覆在他额头上,没感觉到发烫,又推了推他,“钟秀,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