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门外乌泱泱站着一大群人,个个看起来都非常精壮。
饶是气势昂扬的何疏放,出来一看这阵势,也不自觉的猫起了腰,语气也舒缓了不少。
“接下来大家要受累了,都是为天家效力,希望都能多担待一些。我这边马上带大家去河道。后续有什么问题,大家都可以给我反映,我也会据实帮大家传递上去的。”
何疏放轻轻欠了欠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便移到人群的最前面,开始带路。
这群人虽然个个身高马大,面上看起来也沉静骁勇,却都噤若寒蝉,无人说话,跟在何疏放的身后,缓缓离去。
没办法再跟了,需要想个办法,混到这群人里面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身处其中,才能看清楚这其中的门道。
戚明石心里如是想,便转了身,离开了。
次日,一身破旧衣服平民百姓打扮的戚明石,尾随着何疏放,来到了需要清污挖掘的河道。
身在暗处的他,看那何疏放,如同一个走街串巷的老鼠,一会儿溜过来,一会儿溜过去。趁着他不在的档口,戚明石随手捞了一把锄头,也混入了这种劳作的人群之中。
他佯装挖掘,眼睛却在四处打量。
这里偌大的人群,明显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昨日那群身强体壮的,另外一群则是身体消瘦,腰身微微佝偻。更明显的差别还有,相比之下,身体好的那群,衣服明显白净光鲜,看起来整齐划一。而瘦弱的这群,却是衣着褴褛,五花八门。
再看他们手里的动作,身体好的却明目张胆的磨洋工,而另一边却干的热火朝天。
真真是,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能卖力干活的,却是世代居住在这里普通百姓。上头能花钱疏通这水道,那是实实在在造福这一方百姓。
可对于那些明显不怎么出力的人,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有所不满。
戚明石又行到了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上头的那位即使再英明神武,也终归是鞭长莫及。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放工时分,看着陆续离开的人群,戚明石也找机会躲到了暗处,继续看着这群人的动作。
只见这群人按着原来的群体,分别走向两个不同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