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一进入吴州地界,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何尚书命车夫投宿在就近的驿站里。
何疏放倒是想找个高档酒店下榻,从车窗往外看了看,一片萧条之色,只好作罢。
进了驿站,何尚书向驿馆掌事道明了身份,又介绍了家眷,希望掌事能再多给几个房间,这掌事那有不依的道理。
掌事命驿卒领着众人分别进入了各自的屋子,又赶紧派人提着热水送了进去。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经过一天的车马颠簸,何尚书感觉身体甚是乏累。看到驿卒送进来热水,就忙不迭的从高凳上拿起木盆,想擦把脸泡个脚早早睡下。
刚把脚放进热水里,还没来得及舒坦一下,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何尚书满腹牢骚,还没来得及问是谁,就听到了儿子熟悉的声音。
“爹,您睡了吗?”
“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还睡不着,想和您聊聊这一路上的见闻感受。”
何疏放早就听闻,这南边的吴州和塘州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可是真正看见了,和心里期盼想象的样子差远了。
他就想来和父亲聊聊,和自己屋里的婆娘有什么好聊的,妇道人家一个。
“我有些乏了,明天再说吧。”何尚书拒绝了儿子,微微叹息一声,不知道儿子何时才能体谅他这个老父亲。
何尚书笈着鞋,提着腿缓缓的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刚准备坐下,床内侧凸起的一团吓得他一下蹦了起来,趔到了床边八丈之外。
“大人莫怕。”被子里探出了一个女子粉白敷面的头颅,温软的安慰着何尚书。
看到是位女子,何尚书回了回神,瞅着床上的女子,扯了两声嗓子,严肃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大人,”女子说着就从被子里伸出两条藕臂来。
“别动!”何尚书连忙制止。“你再动我就出去了。”
女子的动作在听到这句命令时,停止了刹那。
“大人,这么热的天,奴家在被窝里,等你等的好辛苦。”女子说着就欲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