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明石想到这里,只觉得心里戚戚然,如果这个始作俑者之人,真为了一己之私,枉顾那么多人的性命于不顾,那就真该凌迟处死。
“好了,这件事情我记下了,我今日是来道别的,杨远正好在这里,我就一并说了。”
“我不在京城的日子,你、小虎这儿还有杨航要互通有无,实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去府里找我父母。”
杨远、小虎一一点头允诺,戚明石就起身告辞了。
回到家里,父亲并没有在家,他给母亲说了关于这次战争的疑虑,便和母亲依依惜别。
话分两头,曲流方离开了京城,就顺着回乡的路,一路走走停停。
家里发生变故,已经一年有余。和他有过节的那些人,也都离开了吴兴,现在回去,应该是安全无虞的。
说不定回去,熟人熟地,会比在京城混的好呢?
这一年来,他真的看够了京里人的各种脸色,虽然他总是用嬉皮笑脸来粉饰,可夜深人静时,这层粉饰会被夜幕吞噬。
心里这样想着,那些昔日的人和事,就向自己迎面飞来。
张三贵,这厮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之前帮衬过他不少,有时还狐假虎威,这次回去可得好好拜访一下他。
曲流方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对他一直呵护有加,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想着想着,双眼渐渐变得朦胧,脚下却分明快了许多。
那熟悉的苕溪,依旧如昨日,水波不兴的向东流去;那熟悉的街市,繁华如前尘,熙熙攘攘的南来北往。只有曲府,已化为烟尘,再也不见昔日的堂前飞燕。
曲流方看着那熟悉的府门上,贴成斜“十”的封条,有一头在风中哗哗作响。
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唰唰的流了下来。
父母到底怎么了,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他奔走着,穿街过巷,凭着印象,算是找到了张三贵的家。
回来这一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穿着破烂工服,以至于就这样明晃晃的站在三贵媳妇面前,她都没有认出来。
三贵媳妇是见过曲流方一二面的,但是当时的富家公子,与眼前的穷酸乞丐,真是千差万别。
“你这乞丐,怎么还知道我男人的名字?”三贵媳妇在听到他找张三贵时,是这样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