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都琢磨不出透他们刚刚是什么意思,但这一句,却很容易听懂也很好回复。
我妈赶紧说道:“没有没有。”
何太太,也就是陈女士,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随后便进入正题。
“是这样的,小渊啊,最近特别想吃您做的菜,所以我们的想法是,能不能再请你回来给我们做一日三餐,这次是来我们家做,做我们一家三口的午饭和晚饭,工资我们在原先的基础上再给您加两千。”
四千加两千,那就是六千。
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我妈特别喜欢别人夸她的菜,一听,眼睛都笑成了缝,“当然可以,不过工资就不用涨了,还是四千就行。”
我咬着筷子,有些不理解,哪有人主动降价的。
但我也知道,我妈一直念着何家看在我小姨的面子上无条件相信我们,而且还尽可能按照我们觉得舒适的方式来,确实是个照顾我们的好雇主。
况且,这是我妈妈的工资,她想要多少,就要多少,我不干涉。
原以为何家会就此应下,没想到,陈女士很快就拒绝了,“不不不,这次做的饭比之前多了两倍,加工资是理所应当的,您就别推辞了。”
末了怕我妈不答应,陈女士还补充了一句,“小渊都饿瘦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我妈常常会跟我们分享她工作时的趣事。
我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能听出来,她很喜欢何渊那个孩子。
眼下,她听到何渊都饿瘦了,再加上她本身就没想拒绝何家,当即笑着应下。
紧接着,我便听到电话那边的哀嚎停止,转而变为一声超大声的欢呼。
何渊重新抢回手机,“齐姨!我明天想吃红烧肉!”
“好好好,齐姨明天给你做,还想吃什么?”
“炒笋片!我妈炒的笋片根本没味道……”
“好好好。”
何渊还想说什么,陈女士再次抢回手机,“对了玉梅姐,咱们买菜的钱还是像之前一样,你记好,我报销。”
“三口人,您每天做三个菜一个汤就好,回头我把我们爱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列个清单给您。”
我妈连声应下。
挂了电话,我跟我哥对视一眼,极为默契地冲我妈竖了个大拇指。
我妈特别开心。
没人知道,被某些“自家人”贬低了那么久的她,突然得到了认可,心里的感觉有多么复杂。
想到这,我又不受控地想到了某个人。
真烦。
但妈妈做的菜很好吃,可以抚平一切苦恼,吃着吃着,我也就不想了。
第二天起,我妈便开始上门做饭。
在经过何先生陈女士以及何渊的同意后,我跟我哥被批准,可以跟我妈一起去,帮她打下手。
我洗菜,我哥切菜,我妈炒菜。
一开始待得无聊的何渊也要过来帮忙,但他意识到他既没有耐心像我一样一根一根地清洗蔬菜,也不能拥有像我哥一样的刀工,更没法代替我妈掌勺,便放弃了。
不过就算他不放弃,我们也不会给他机会过来帮忙的。
拿人工资,就要做好分内的事。
没道理领着人家开的工资,还让人家孩子过来帮忙。
虽然何家的人不在意这个,陈女士甚至想出钱让何渊跟我妈学做饭,以便日后自己生活能吃的好点。
但这毕竟只是个想法,没有落实。
所以该有的分寸感,我们还是有的。
日子来到八月,暑假已经过了一周,我妈也工作了一周,无形中已经赚了一千五百块钱。
陈女士将之前的想法落实下来,要交学费,让何渊跟我妈学做饭。
我妈直言不用交学费,平时她做饭时让何渊来打打下手就行。
这样一来,洗菜的工作就被他接过去了。
何渊学东西很快,我哥教会他切丝以后,切菜的工作也被他接过去了。
我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心中隐约肯定,假以时日,掌勺的工作怕是也可以交给他了。
到时候,我妈妈又该去哪里工作呢。
这是一个值得提早做打算的问题。
我跟我哥的工作被接手,我俩也就不再需要去何家了,每天的任务就是把我妈送到何家,再把我妈接回来。
暑假还有一个多月结束,在这之前,我计划了很久,暑假是要去找兼职赚钱,还是找医院实习积攒经验。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眼看着就要大三了,我也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未来了。
康复只是一个大框,这里面还包括很多细小分支,那么只在课堂上了解过这些的我,还是应该尽早实践一下,分辨分辨,哪个分支更适合我。
如果都不合适……
那就尽早做别的打算吧。
路嘛,总是有很多条可以选的。
我二舅在这方面有些人脉,托关系帮我找到了希城的一家医院,跟人家说好,我不要工资,只是去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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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兄弟明算账,为表感谢,我妈要请我二舅吃饭。
我二舅刚开始说不用,后来又改口说想吃我妈做的粉蒸肉。
我妈直接找了个空闲时间,把我二舅一家都叫到家里来。
动筷前,我二舅却总觉得此情此景缺了点什么。
我正要问,是不是缺酒,忽然想起我二舅不抽烟也不喝酒。
难道是……
刚要想明白,我二舅一拍大腿,拿出了手机。
我二舅妈顿时一脸无语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