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门口第三次响起敲门声,女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女士,您的药。”
萧御让她进来,女仆将盛着褐色汤汁的碗放下,恭恭敬敬地弯腰退了出去,严谨地将门关好。
室内再次回归寂静,萧御垂眸看着桌上的碗,阳光稍稍偏移了角度,洒落在花纹精致形状规整的碗上,将碗壁照得呈现出一种温润的色泽。
其中的汤药因为刚被放下不久,表面还泛着细微的涟漪,在阳光下泛着细细碎碎的粼粼波光。
萧御逆着光坐着,脸上映出隐约的光影。刚刚跟李青山相处时放松又惬意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的她神情平淡,灰黑色的眼瞳中映出一点桌上折射着阳光的碗,仿佛一潭深水中落入虚幻的月影。
她突然端起了碗,起身站在窗边阴影里的一盆盆栽旁边,端着碗的手微微倾斜,碗中的汁水一滴不落地尽数倒在了盆栽根部的土壤里。
做完这一切,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到无可指摘。她随手将已经空了的碗搁在桌上,打开自己的光脑,点开某一个通讯号码拨了过去。
……
下午的比赛没什么特别的,因为开幕式已经结束,所以军校的学生们不用再去现场,他们大多数都选择在自己驻地附近的训练馆照常训练,空出来的座位留给了真正的观众。
林娆他们也没去现场,一整个下午都在训练馆磋磨过去了,甚至还跟几个哈普兰的女生打好了关系,互相友好切磋了好几场,打得意犹未尽。
林娆和郗鹊因为还没看完录像所以先回去了,听说其他人在那边打得火热,就差在训练场也原地摆上擂台了。
林娆抱着回放录像在房间里跟郗鹊看得昏天黑地,结果看了半个下午都没发现什么异常,郗鹊那边也是。
等到秦惊鸾他们晚上带了饭回来,一进门就看见黑暗中两张被光屏映得惨白的脸,被吓了一跳。
“我的天……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秦惊鸾顿住了脚步,“啪”地一声按开了灯才走进来,林娆安详地把自己扔进被子里躺平,合上眼:“看录像看到现在,什么也没发现……”
郗鹊默默地点了点头,开了灯之后她俩看起来正常多了,不过看起来多少还是有点憔悴了,一看就是因为看录像很久没挪窝。
“辛苦了,喏,给你们带回来的饭。”
秦惊鸾报以同情的眼神,回头喊了一句:“给你们可怜的副队和分析师上菜了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