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南安王渡劫成功,成为真神,还是百炼峰一脉突然向道绝峰一脉发难,以勾结血隐教的罪名抓了几个圣山长老和一堆圣道境的执事,清掉了他们在外事堂里扶持的骨干,都是可能会产生深远影响的大事。
前者直接影响到皇位的传承,后者则将圣地内部的分化摆到了明面上,证明这个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终究还是出现了裂痕。
有些人觉得,圣地的内斗是他们衰落的征兆,或许再过百年时间,这个南边最大的威胁就会自己解体。
有些人则担心,南安王的突破为他扫除了争夺皇位的最后障碍,圣地说不定会通过支持南安王北伐中州,用对外战争来缓解内部的矛盾。
还有人忐忑不安地看向远处的皇宫,圣地那边固然内斗不断,他们这边的情况其实也没好多少,自从那位手段激进的摄政王掌权以来,皇权与地方的矛盾也在不断加深,真要打起来,那些世家大族可未必会站在皇族陆家一边。
不过众人虽然心里各有盘算,但脚上的步伐却没有一丝停歇,不管怎么说,朝会就要开始了,接下来青阳会如何动作,基本就看摄政王陆归海的态度了。
这时,一辆华贵的车驾从众人的身后缓缓驶来,前来上朝的官员见到车上的螭龙衔日纹饰,下意识地让到了一边,因为这是皇族的车驾,能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皇族,只可能是青阳皇位的另一个有力竞争者,襄王陆贤。
作为同样对圣地持强硬立场的人,他也是目前唯一能和摄政王陆归海说得上话,并影响朝廷决策的皇族亲王了。
不过,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在马车行过他们身旁之时,窗帘被里面的人拉开了一角,但这个人却不是襄王陆贤,而是一个面带忧虑的青年男子。
“这些大臣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看起来对于如今的朝廷好像并没有什么信心啊。”
李陵越拉下窗帘,对里侧闭目养神的襄王陆贤说道。
“得国不正,皇位空悬,如今我那位皇弟也踏入了神道境,人心浮动自是难免。”陆贤不疾不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