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嶂州太平了,战线都被拦在了岭关之外,甚至岭关外都没什么战。所以,到嶂州来的流民就更多了。灾年有、丰年也有,无外乎是多点的少点。
嶂州的策略就是尽力收留,并让他们去开垦荒地。嶂州虽然多山,但只要去的够远,确实还有可以开垦的地方。
早些年还出过不少乱子,比如嶂州也遭灾的时候,死了太多的人。再比如岩君小时候,就在姚家杀了三个贼人。
还有什么外乡流民抱团抵抗征税,拒绝服役的。又或者是本地乡民,看人家把地垦好了去抢、去占的。抢水、抢路……最终导致大规模的械斗,也是一死一片。
后来倒是让岩君摸索了一套成熟的安置方法来了。这其中,姚氏出谋划策的力度极大!
可惜啊,流民只知道岩君收留了他们,还给了他们相对宽松的待遇。却不知晓,有多少政令其实是出自姚氏的玲珑心思。
现在他们都走了,郭远志就按照以前的制度,按部就班的执行,可谓萧规曹随。
今年有点让他头疼,因为流民着实有些太多了。以至于话匣子一开,这位沉稳师兄也是止不住的大倒苦水。
其实付自安是知道的,他出任嶂州牧,是因为师命,因为要帮师叔承托责任,也是要给师弟铺路。里外里,都是沉甸甸的责任。
若要问他自己的意愿,他肯定更喜欢躲在山门里修行。不动炁意此等绝学都已经尽数交给他了,他恨不得日夜钻研。
本来这些事都该付自安顶上的,现在却是郭远志在承担。他其实没有怨言,倒苦水也是在说事情本身的艰难。
付自安作为他亲亲的师弟,就当好这个树洞,认真听着。等他一吐为快,把整个人都泡进水里,只露出一张脸齐平于水面看着天空时。付自安就开始给他出谋划策。
郭远志听的频频点头,一会赞个“好主意”,一会赞个“好计谋”。
到最后,付自安说:“大师兄,这几年辛苦你了,你再帮我看带一会,等玄天试回来,就放你回去安心修行。我爹说了,直符传给你。等我大试之后,就交给你。”
“那怎么成!?”郭远志立刻从水中冒出来,盯着付自安道:“你少想这些闲事,修行为重。直符我也用不上,又不是像师叔一样去战场上拼,用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