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简亓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慌与愤怒,急切地大声吼道。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动。
然而,还未等到有人回答他的问题,那三名伤者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他们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无力地合上,眼前一黑,整个身子软绵绵地瘫倒在地,就像是三根失去了支柱的朽木。
亓暄心急如焚,脚下生风般迅速赶来为他们诊治。一踏入房间,一股浓烈到几乎化不开的草药味扑面而来,那刺鼻的味道瞬间充斥鼻腔,直抵脑门,令人不禁心生忧虑。昏黄的烛火在风中瑟瑟发抖,忽明忽暗地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微弱的烛光映照出屋内的景象,只见简崧和简岱静静地躺在简陋的床榻之上,他们伤痕累累的身躯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眼前。
仔细看去,二人身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伤痕,这些伤痕相互交织、重叠在一起,宛如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新伤还在渗血,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绷带;旧伤则早已愈合,但留下了一道道狰狞可怖的疤痕。有些伤口深得几乎能看见骨头,森白的骨骼若隐若现,让人毛骨悚然;还有些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已经开始化脓,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恶臭,那气味熏得人几欲作呕,实在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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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暄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为他们处理着伤口。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触碰最脆弱的琴弦,昏迷中的两人疼得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们的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两道深深的沟壑,嘴唇也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线,喉咙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那一声声低沉的呻吟,在这寂静无声的房间里不断回响,犹如重锤一般一下下敲打着在场之人的心弦,令人揪心不已。
而此刻的简恺,其身躯之上虽然沾染着斑斑血迹,但那却并不是因为遭受了外界的创伤所导致的。实际上,这些血迹乃是源自于他体内血液之中所残留的毒素。只见他原本健康红润的面色,如今已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丝毫的血色可言,就连嘴唇也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惨白,并且干裂得就好似那经历了长久干旱、已然失去生机的土地一般。
他那宽阔的额头之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宛如清晨荷叶表面晶莹剔透的露珠。然而,与这细微的汗珠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他紧紧皱起的眉头,似乎即使是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之下,他仍旧被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所折磨着。不仅如此,在昏睡之中,他还会时不时地发出一阵低微的呢喃声,那声音模糊不清,仿佛是来自遥远彼岸的呼唤。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会不由自主地间歇性地抽搐一下,每一次抽搐都使得他那原本就显得无比虚弱的身形颤抖不已,仿佛正在深陷于一场极其恐怖的梦魇之中无法自拔。
接下来的日子里,七曜派众人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苏醒。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仿佛时间已经停滞。简亓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眼神中满是关切和忧虑。他时而双手抱头,痛苦地蹲在地上;时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心里像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愁绪爬满了他的脸庞。
七天七夜后,简恺终于幽幽转醒。他刚一睁开眼,看到简亓,泪水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一下子扑入了简亓的怀抱。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如同寒风中的落叶,双手紧紧抓住简亓的衣服,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怎么也不肯松手。
“哥哥,爷爷他......”简恺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顺着他那苍白的脸颊滑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一般,断断续续、含糊不清。原本清脆响亮的嗓音此刻也因过度哭泣而变得无比沙哑,就好像有人用粗糙的砂纸狠狠地摩擦过一样,令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