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江淮柚轻言。
她也不清楚自己指的是什么,可拙劣的试探并未博得反感,林清辞看向她:
“嗯。”
系统依旧没有反应。
[江淮柚:卡了?]
从她的眼睛里看自己,“二月末我用了些小技巧,我能看出当时你并非真心,那时你眼神比巷角都昏暗。”
林清辞又笑了,“后来的你笨拙、小心翼翼、甚至过分愚蠢,我当初认为你是个笑话。”
指骨深深凸显出来,江淮柚沉默。
林清辞反常地不移开眼,直直刺向她眼里黯淡的光亮:
“也许你很不理解,但我当时的第一感觉是,为什么我们结婚你却可以潇洒,而我却阴冷无门。”
“同样的,我想我永远也解读不懂你。”她笑容加深:
“你不幸地逃离生辰宴,你生活的环境本就压抑,可是那时你好像有些疯了。”
“后来我仔细想过你放弃纪青允的原因,其实我是不屑的。”
她顿住一会,“也是苦恼的。不管我怎么拒绝你都无法退却,时间久了,我也就像钓鱼般任你上钩。”
“终于。”林清辞笑容满面,“那晚我看见你脖颈上的青痕,我演技第一次失去控制。”
她沉默下来,低头摸索着戒指。
十指相搅间骨节有些发热,江淮柚理了理混乱的思绪,不小心触碰到很多被刻意忽略的回忆后,缓缓侧身看着她。
林清辞只说,“那些话,真真假假,大多是做局给你听的。”
虚拟面板浮现出来,瞥眼雷打不动的心动数值,极轻的女声夹杂着颤音:
“你愿意哄我原谅可以不厌其烦地解释,却能狠下心来不会多爱我一点。”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在发现你展现占有欲时会心安,即使我最讨厌别人管辖我的自由。”
“我不明白你说话总是藏头露尾,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心比你的手更难捂热,我不明白你对我的喜欢更像是我的癔症。”
“我是笨小孩,没有聪明过。”
话音猛地截止,江淮柚眼睛空洞无神。
当初江淮柚之所以选择系统任务,只有一个理由,惩罚是毁灭性打击,她想让阿左活着。
虽然她更想跳海一了百了,但阿左常出现在梦中,且大概率能苏醒。
纵然她有万千拒绝的理由,可一旦想起阿左在小巷中的话,那点矫情根本微不足道。
比她有能耐的人大把都是,她赌不起。
在贫瘠荒沙里,系统是带污泥的水,可即将渴死的江淮柚别无选择。
她衡量自我命途,望向过去,那是分文不值的道路,那是注定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