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一屋子,看起来是朝海平日休息的地方。
朝海给她倒了杯茶:“不知大娘子前来,是有何指教?”
“叔公辈份唤我一声大娘子,实属惶恐了。”朝颜恭敬答着。
“我虽辈份在,但这里是纺织行,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朝海看起来也是颇为认真说着。
朝颜笑笑:“叔公,不知日后我接管染布坊,您是否觉得可行?”
朝海倒没想到朝颜一来就这样问道,假意思考一下:“大娘子你来,自是经过掌柜的同意了,我没有何看法。”
“我知这些染匠师傅,比起我阿耶的话,更听您的。”
朝海有些不悦的眼神,觉得朝颜是来敲打他的:“大娘子此话何意?”
朝颜继续温和笑着:“我想说,我日后也会如此。”
国君三患而致败,三患为縻军、疑军和惑军。
朝海有些讶异,面前这个在他看来便是个小女娃,她小时候,他还抱过她几次,一晃眼,她已经这么平静稳重的与自己说这话,颇有一种长江后浪催前浪,一替新人换旧人。
“我知叔公你从小便在这,六十余年,见证了朝家起起伏伏,也是您,率先学会了夹频、蜡频、绞濒、拓印等印染技法,才让朝家没被淹没,追上了杨家,我与您想法一般,不想朝家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