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行只觉身上尽是浓烈的胭脂水粉味道,想到那天在马车里闻到的淡淡熏香,快速将身上衣衫脱下:“他们在哪间屋子?”
“三楼第四间。”沈十将棉被给怜儿盖上,还往被子里塞了好几个枕头,外面看,就像是两个人睡在这儿。
转身看着沈知行已经换好他拿过来的这里小厮的衣物,还跟这里小厮一般,佝偻着身子:“郎君,你真是,扮啥都像。”
熄灭四周烛火,两人翻窗,借着这后边是河道,夜色较浓,从二楼直接进入三楼一屋子:“我已经跟管事说了,何宝华交了定金,他们那屋左右屋子都定下了。”
不少有头脸人物都会如此,更有甚者,会将一层楼都包下。
沈十说着,将一面墙上的卷轴画拿开,露出一个小洞,小声说着:“这满春楼可不容小觑,许多屋子都有这样一个小洞。”
沈知行有意思的笑笑,这姑苏是越来越有趣了。
隔壁屋子不是别人,是姑苏富商何家长子何宝华,一向是最爱流连这风月场所的。
传来这里娘子的娇滴滴的声音:“爷,您可好久没来了。”
何宝华猥琐声音:“我这不是来了,让我听听你是有多想我。”
“你坏~”
沈知行皱眉,沈十叫他来听此的?沈十忙用口型说着:“不是。不是。”
“何家表哥,来继续喝。”这声音,沈知行听出了是朝元。
“你啊,我就觉得你跟我是一路人。他们那老一代的作风早就不行了,还是要靠我们,日后,我娶了你那朝颜妹妹,你接手朝家,我们把那姓杨的,姓白的,赶出这苏州,我看看,谁还敢在我头上撒野。”
“表哥说得是,我就见不惯我那伯父胆小甚微的样子,你说说,我们虽然是商贾人家,但这姑苏税收难道不是靠着我们,那些个官宦子弟,还没我有钱,还敢嘲讽我们,我呸。”
“说得好,那陵游手无缚鸡之力的虚弱样子,还妄想攀亲王家的高枝儿,就他们家,全靠我们家塞的银子过活,还敢给我脸色看,臭不要脸的,一看他那副嘴脸我就想楱一顿,你说说,这苏州哪家官员手里是干净,我看那刺史手里也不干净。”
朝元似乎吓到了,还未全醉,忙说:“表哥,别说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