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假死设局 一网打尽

胜朝暮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里抽痛,眼睛被泪水模糊。

柳平安!

眼前的画面疏忽而过,一转眼就从御花园变成了皇帝的书房外。

小女孩看着眼前板板正正站在书房外的小男孩儿,问:“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总是在皇宫里?难道你是小太监?”

“你才是小太监,我是随我爹进来的。是皇上让我爹带我来的。”

“你爹是谁?”

“是柳副将。”

“那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不知道。”

“我不告诉你。”

“我还不想知道呢。”小男孩儿傲娇地说。

“你下次进宫若是带栗子给我吃,我就告诉你我爹是谁。”小女孩儿说完就跑开了。

画面又转,两个小孩儿凑在一起剥栗子吃,小女孩儿说自己的父亲是皇上,小男孩儿一点也不意外。

“原来你早就知道呀!”

“能在皇宫里肆无忌惮的小女孩,除了大公主还能有谁?”

“你还挺聪明的嘛。”

“哼!我本来就很聪明。”

当画面再转的时候,已经是宫变时。男孩儿和女孩儿一起在树下埋酒,男孩儿在树上刻了一个笑脸。

“宫变一定会很快结束,等结束了我们就把这坛酒挖出来喝。”男孩说。

“好。”女孩点头,眼神晦暗地盯着眼前的树,“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手足相残。”

“胜朝暮,放心吧,有我和我爹在。”

画面又转,男孩儿拉着女孩儿的手一起向外逃,那时是三皇兄的人攻进了宫门,他们只能暂时且战且退,男孩儿一路护着女孩儿。

女孩儿看着眼前倒下的一个又一个人,只觉得恍惚,一个皇位,究竟要死多少人?

画面再转,此时的男孩儿女孩儿已经长大。

少年长身玉立,满脸倔强与不服地站在少女面前。

“为什么让我去书院?”

“读点书不好吗?”

“那为什么让他们去书院?”

“当然是都读点书。”

“可为什么偏偏是我和他们?”

“为什么不能是呢。”

“偏偏不能是!而且我们还没去书院,外面的流言蜚语就已经起来了。胜朝暮,你到底在想什么!”

“柳平安,你若是真的不知道,那便不要知道了。”

“胜朝暮,你究竟要做什么?你告诉我行不行!”

“柳平安,你说我们是并肩而行的,还是相互对立的。”

“我们怎么可能是对立的呢?胜朝暮,你是在怀疑我和我父亲的忠心吗?”

少女没有说话,少年明白了她的意思,愤恨地点头。

“好,好,我明白了。胜朝暮,我们也曾经历过生死,也算生死之交,居然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这个朋友不做也罢!”

少女看着对方决然而去的背影,心里有过一丝动摇,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胜朝暮心中是说不出的难过与怅然,若是这次重生能够回到那时候该多好。或者说,若是能够回到自己爬树的时候该多好。

画面又转到了在书院里的时候,书院里的柳平安总是想尽办法与她作对。

胜朝暮看着眼前的画面,鲜活又真实,可当她伸手去碰时,眼前的画面全部烟消云散,又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在这时,胜朝暮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朝暮,朝暮...”

声音一声比一声急切,也慢慢的,由最初的空灵变得真实,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在呼唤着她回去。

胜朝暮迷茫的四处张望,她听到了声音的来源,向前走了两步,可转而又看向身后。

身后的柳平安是那么真实,正冲她笑着,笑得张扬明媚。

胜朝暮停下了脚步,向柳平安走过去。

可呼唤她的声音更加急促了。

“朝暮,你快醒醒,朝暮,我们都在这里等你...”

胜朝暮听不出这个声音是谁,但是听到了声音里浓浓的急切,甚至带着哭腔。

是谁?为什么他在唤我?为什么他好像在哭?

现实中,胜朝暮猛得睁开了眼睛。她转头就看到了正握着她的手,埋着头喊她名字,带着哭腔的纪长风。

“纪长风。”胜朝暮抬起另一只手,想去碰他,可这时才发现,她居然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

纪长风听到这声虚弱的声音,激动地抬起头来,胜朝暮这才看到他眼眶泛红,脸上还有泪划过的痕迹。

“你哭了?”胜朝暮嗓子干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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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你终于醒了。”纪长风声音激动无比。

“我好渴。”胜朝暮只觉得自己的嘴唇似乎都已经干裂,正如前世死前的感觉,“纪长风,我好渴。”

纪长风连忙将她扶起来,为她倒了一杯水。

胜朝暮拿着水杯如同狼吞虎咽,纪长风自觉的为她接过空水杯,又给她倒了一杯。

“我昏睡了很久吗?”胜朝暮感觉自己腹中空空,又想到季长风那紧张的神色,不由得问道。

“你昏睡了三日。”纪长风语气里依旧是难掩的紧张。

“怎么会这么久呢?”胜朝暮脑海里浮现的是昏迷时她看到的画面,她翻身下床,刚走了两步就脚下一软,差点再次跌倒在地。

纪长风连忙扶住了她:“朝暮,你刚刚醒来,而且外面天还黑着,就别走动了。”

“不行,柳平安死了,虽然柳大将军还在,但难免会士气大减,我要去问问柳大将军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你扶我过去。”胜朝暮对柳平安说。

“朝暮...好。”纪长风开始似乎想要劝什么,可转念又只是点点头。

卓远逸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被关了三天,这三天里,那女子与他说的话并不多,但吃的喝的都照样给他,甚至有时还会喂到他嘴边。

卓远逸也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喊出声外面总会有人听见,总能有人冲进来把自己“救”出去。

可是,他心中不解的是,这女子为什么会如此大胆呢?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隐情?所以,他故意留下来想要探寻一下。还有就是,他都消失三天了,居然没有人来找他,他有些生气。

卓远逸正想着这些,女子刚好训练回来,将饼递到他面前:“快吃了,等会儿可就没空管你了。”

卓远逸贱兮兮地接过饼,笑着问:“姑娘,你看你绑了我三日,可每日对我都如此照顾,是不是心中对我有意啊?”

女子叹了口气,在匆匆要走之际,突然定下了脚步,转头认真地盯着卓远逸:“你不累吗?”

“啊?”卓远逸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好似没反应过来。

“其实你是个聪明人。我把你绑在营帐里,可你不喊不闹,因为你心里明白,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你甚至可能还在想,正好借此机会探一探我究竟是什么人,我究竟要做什么事。可是,你偏偏要把你的这份聪明包裹在一副不正经的外表下。这三日,你嘴上说了不少调笑的语句,可你的眼神骗不了人,你的眼神中并没有常年宿在花街柳巷的浑浊之气,在与我说调笑的话时,眼神也并不猥琐。所以,你为什么要这样装呢?你不累吗?”

卓远逸收敛了脸上轻佻的神色,似乎是露出了自嘲的一笑:“那你呢?以女子之身入军营,整日都要伪装。你不累吗?”

“累!但我觉得值得。”女子道,“这世间对女子的约束还是太多,我想上战场,便只能伪装成男子。”

“那就是了,你为了实现抱负上战场伪装成女子,累却值得。而我也自有我的道理。”卓远逸道。

女子点了点头,直言道:“可你的伪装却是在埋没自己。”

“如人饮水,你又怎知这不是最好的呢?”卓远逸反问。

女子再次点头:“你有你的道理,我也有我的坚持。我认为一直埋没自己的伪装,那就是愚蠢,就是懦夫行为。若是环境对自己不利,那就尽力改变这环境。若是局势对自己不利,那就尽力改变这局势。总之,抱负与才华不能付之东流。当然,这只是我的坚持。与你无关。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过了今晚,我就放了你。”

女子说完转身就走。

“你等等!”卓远逸喊住了女子,“我叫卓远逸,你叫什么?”

“若我活着回来,便告诉你。”

“那还有机会吗?”

女子不回答,径直离开。

胜朝暮人才刚刚走到柳大将军的营帐外,突然整个军营就乱了起来。

原来是楚国的军队夜里突然偷袭军营,胜国的士兵不察,居然没有发现楚国军队在夜色里靠近。

胜朝暮和纪长风刚刚走到柳大将军的帐篷外,外面就乱了起来。他们不知道这是敌军偷袭,但这莫名而起的慌乱,让胜朝暮本就不安的心更加躁动,更加惶恐。

“柳伯父!”胜朝暮冲进营帐。

“大长公主,你醒了?”

胜朝暮冲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柳大将军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估计是作战计划,再看到她之后立马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