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刚刚从硝子口中得知,这趟车到下午才会到秋田,而返回东京的下一班车次要等到第二天了……
也就是说,苏师傅要在人生地不熟的本州西北角晃荡一个晚上。
“实在不行就去我家好了。”硝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借宿一两晚上又没什么问题——”
她无所谓的提议。
“……欸?”苏泽愣愣,他在考虑事情的合理性。
“反正迟早要去的。”硝子语气平淡,表情随意。
苏泽安静了半秒。
“……那就叨扰了。”他神色认真回应。
硝子悄悄瞥了他一眼,又不动声色的挪开视线。
“你还挺坦率嘛……”她托着下巴徐徐开口。
“你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装傻不是逃兵吗——”
“……哼哼。”
……
再之后,苏泽为了确保刚刚的诅咒没留下任何后手、决定跟那位中年社畜搭话确认一下。
然后其本人的忽悠大法失效了。
接着硝子以“医学生完成实习作业”为由成功说服了男人。
于是乎,苏泽得以假借把脉之由贴身探测一番。
他面色肃穆,眉头紧锁,看起来像模像样。
“麻烦转告下您夫人……让她稍稍悠着点。”苏泽表情有些尴尬,收回手小声道。
男人脸上瞬间显露窘态,且带着难以启齿的理由……总之他一下就深信不疑了。
——因为他甚至都没有透露自己有家室。
再次看向苏泽的眼神带了崇敬。
“耽误您的时间了。”苏泽转回身子,正襟危坐。
硝子偏头瞟着他。
苏泽小声应:“没有问题,诅咒解决干净了,没有留下任何残余……应该是我多心了。”
硝子面无表情:“我是问另一件事啦——”
苏泽瞬间窘迫起来,战术咳嗽悄悄解释:“脉象细弱虚浮、脉搏沉迟……肾的问题。”
“这也能看出来?”硝子半信半疑。
“脉象我只是略懂皮毛,不能一目了然……但是能从其他细节辅助判断——”苏泽轻轻抬手指向男人,“这大叔神色疲惫、头发也有些乱糟,但衬衣领子却熨得格外平整——”
“连胡子都剃得不利索的男人,会自己细细熨好衬衣吗……”
——所以应当是有位贤内助帮他做了。
至于为什么不是丢到干洗店,这就只能说凭他的气质判断了……
硝子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