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默庭皱眉:“哪位哲学家的书?”
沈七七刚那段话,真是又长又臭,还悲观。
听着不像哲学家说的,哲学家说话,都是言简意赅的。
沈七七迎上谭默庭深沉的目光,小声承认:“好吧,其实不是什么哲学家说的,我是自个儿躺床上,悟出来的。”
谭默庭:“?”
沈七七脸微微发红:“不好意思,我侮辱哲学家了。”
谭默庭笑了笑,却赞同沈七七的话。
“你那么一段话,可以归纳为一句话,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难是缘。”
沈七七没想到,从冷静的谭默庭嘴里,能说出这么诗情画意还带点酸味的话。
不过,沈七七不是十五岁的小女孩子,她二十五岁了,早过了为爱飞蛾扑火的年纪了。
她不客气地回应:“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也就是渣男能说出来的话,他负不负责随心情,他不负责就是劫,他负责这段感情就是缘。”
别以为她不懂,这是男人引诱女人堕入/情欲时,常用的借口。
只不过这句话诗情画意,比“我会负责”这四个字浪漫,男人骗起人来也没有负担。
谭默庭无语。
如果这么说,那他跟沈七七之间,沈七七就是他的劫。
沈七七对他就是这个态度,不负责。
谭默庭没诉说委屈,他接受她的不负责。
“七七你说的对,说的对,这句话本来也不是咱们这个时代的流行语,是上一个时代的,一个女人更依附于男人的时代。”谭默庭在赞同她的时候,还是不忘为自己辩解一下。
沈七七很快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
作为穿书的人,她知道这世界是个虚拟的世界。
一切都是假的,但一切又那么真实。
沈七七伸手摸了摸谭默庭放在桌子上的一只手,那么温热,青筋暴起,看起来很有力量的一只手。
别说这一只手,谭默庭整个人,对原来的她而言,都是虚幻的,就连沈七七这具身体,都是假的。
可是,一切又是那么真实。
她真的惧怕死亡。
她真实地体会着善意和恶意。
她认真地投入生活。
她真切地感受着每个人、每件事。
眼前这个人谭默庭,是跟她最亲密的人,没有之一,他们曾经坦诚相见,曾经肌肤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