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七七出了重症监护病房。

连日的高烧让她看起来很憔悴，看到谭默庭后，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眼底弥漫起一层水雾，沈七七看看四周环境，安全的。

不是在大火烧起的精神病院，她也没有在被何菲差点拉下去的十七楼。

没有被烧死，没有被拽下去，一切都是噩梦而已。

一个循环往复的噩梦。

可何菲那句他迟早抛弃你，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就像一句诅咒。

在她高烧时，一直回荡在她耳边。

沈七七抬手摸了摸砰砰直跳的胸口，抬眼，就看到了坐在床头的谭默庭。

他手里端着大半杯水，透明的玻璃杯，还有刻度和吸管。

沈七七突然想到，这不是婴儿用的奶瓶吗？

“喝水。”

她接过水杯，浅喝了口，就抱在了怀里。

“谭默庭我……”

她看着他泛红的双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连续烧了三天，不过现在没事儿了。”

谭默庭抬起胳膊，想摸摸她的长发，沈七七往后一躲。

“没洗头。”

三天没洗头了，她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糟糕。

虽然出重症病房前，护士帮她梳了头发。

谭默庭淡淡一笑，“明天上午就能出院了，回家后我帮你洗。”

她眼睛看得到，他很疲惫。

感觉又给他找麻烦了，怎么无缘无故地生病，还病了这么久？

她懊恼地低下头，一只手搭在额头上。

谭默庭好像会读心术，笑道：“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也别长时间站在风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