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肖恩有些慌乱,眼睛都不敢和席合对视。
席合却没有装傻,直言道,“方才无意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她看向倔强的何舟儿,从容道,“你爸爸从不是我的仆人,即便你高祖母那会,与我也只是雇佣关系,你不该贬低他们,也不必因此感到难堪。”
“我贬低他?分明是你把他当仆人。你看我爸那卑躬屈膝的样,恨不得给你跪着回话。”
她哼了声,又道,“说得好听,雇佣关系,和仆人有什么区别。”
从出生起,何舟儿每年都会被何肖恩带着去有熊山上给席合拜年。
何舟儿也算席合看着长大的。
何舟儿无疑是骄傲的,出生时何家已经是颇具影响力的生意人,之后更是节节攀升。
现今何家在商界的地位更是举足轻重。
这样一个出身不俗、容貌不俗、心高气傲的女孩,被捧惯了,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压在下面。
席合就是那座压在何家头顶上的大山。
席合质疑,“你介意的到底是‘不愿世世代代为仆’,还是祖上曾平庸的过去?”
何舟儿原本明艳浓烈的脸,气愤到有些扭曲。
她甩开杨凌的手,和席合错身离去。
经过席合身边时停了一下,“风水轮流转,还当自己是风光无限的大小姐?充什么主子!有本事别住我们家。”
何舟儿丢下炸弹甩头就走,却是坑地自己爸爸一头冷汗。
“老祖宗,都是我没教育好,对您这般出言不逊,我实在是……”
席合抬了下手,“先说魏平洋的事。”
一个自尊心作祟的小屁孩,她不在意,心里却也烦得很。
另找住处的决定是正确的。
而且要尽快。
经营着偌大上市公司的一方巨贾何肖恩,此时却是惊惶地抹着额头冷汗,卑微、认真地回话。
“魏平洋出国后很快就再婚了,有五个孩子,孙子孙女十几个,但自从他瘫痪在床开始,就只有一个外孙叫Abner的照顾他,一个月前回国时也只有这一个外孙陪着。他入住的疗养院已经查到了。”
何肖恩递给席合一张疗养院名片。
她随手揣进口袋。
“您准备什么时候去见他?据疗养院的医生说,他的情况很不好,随时可能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