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沈知意都在内室里歇着,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哪里不舒服,但是浑身都酸疼无比,心里也疼得跟针扎一样,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房顶,泪珠时不时就会连城一条线从眼眶里流出来。
暮色渐沉,双儿忽然跑了进来,俯下身在沈知意的耳边悄声说道:“主子,你快收拾一下,国主回宫了。”
沈知意侧头看向双儿,嗫喏着嘴唇说不出来一句话。
双儿一边伸出双臂将沈知意扶起来,一边劝慰道:“主子,国主就在凤仪宫里,奴婢给您收拾一下就陪您去凤仪宫,到了凤仪宫啊,您可要好好跟国主说话,万不可再耍小性子了,您想啊,国主马上就去大魏了,奴婢听说这次可能要打很久,若国主从大魏带回个女人,您这边还和国主置着气,到那时候可怎么办啊?您就心甘情愿看着国主把曾经疼您的这份力用在别人身上?”
闻言,沈知意虽然觉得浑身酸痛无力,却还是借着双儿的搀扶起了身,净面之后又依着双儿的意思穿上了一件浅蓝色的绣着百蝶度花的上衣,腰身收紧,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了简单的桃心髻,戴了几星白珍珠璎珞,双儿怕沈知意晚上受了汗,又拿出来一件狐裘给她披上。
看着镜中自己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喊来双儿为自己上一些胭脂,上完胭脂再看看,却还是没有遮住她满脸的憔悴,擦掉眼角的泪水准备起身,却顿感天旋地转。
一旁的双儿眼明手快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沈知意,将她重新扶回绣凳上坐下,又关切地问道:“主子,您怎么样了?”
良久后,沈知意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永远都陪在自己身边的年轻女子,感激地说道:“双儿,谢谢你!”
双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结结巴巴地说道:“主子客气什么,照顾主子本来就是奴婢该做的,主子若是没事了,咱们就动身去凤仪宫吧!”
“走。”沈知意慢慢地站了起来,扶着双儿的手出翠微宫。
两人到了凤仪宫,走进前厅,便听到膳堂里传来出澄儿和琪儿跟父王撒娇的声音,皇姐斥责两个孩子没规矩,扰了他们的父王,傅伯韬偶尔会应承两句,虽然看不见,沈知意也能想象出里头是怎样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沈知意轻声唤住准备要转身就要进饭堂禀告的小宫女,对她说道:“你不用禀报了,我已经用过晚膳,就在前厅等会吧”
小宫女依然告退,沈知意在一把椅子上静静坐了下来,双儿听着膳堂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又看看孤孤单单坐在前厅的沈知意,疑惑地说道:“主子,咱们不是来寻国主的吗,你坐这干嘛?”
“国主正在陪着皇姐用膳,咱们这会进去,必会打扰了他们,让他们先用膳吧!”沈知意怕惊动了在膳堂里用膳的一家四口,压低声音说道。
过了一会儿,膳房的宫侍端着菜从沈知意的面前经过,那原来勾人的香味此时在沈知意闻来只觉得油腻,胃里一阵翻滚,不由得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