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裴现眉心紧蹙,紧盯着她手背上的擦伤。
花未眠稍稍收敛了神色,细声道:“没,没什么,是奴婢今日采莲叶时不小心磕着了……”
“怎得这么不小心?”
她怯怯得想要缩回手,不料被裴现拉得紧,这一拉扯,疼得“嘶”了一声。
只见裴现剑眉皱得更紧,他骤然松开了手,目光不太自在,“抱歉,本侯并非有意的。”
花未眠低下头,怯声道:“不怨侯爷。”
只是,裴现适才的举动是在逾矩,就连一边的索霖都看不下眼轻咳了两声。
裴现自然也意识到了此事,为了掩饰尴尬,他很快吩咐索霖:“去取些伤药来。”
花未眠本来只是想借机骗取一些裴现的好感,没想到他会做到亲自上药的地步。
沁凉的药粉均匀洒在了伤口表面,依旧抵不住掌心传来的滚烫。就连尚且宽阔的书房都变得逼仄起来。
她很抵触这样的感觉,每一次的肢体接触,都会反复提醒自己过去的种种。
花未眠适时撤回了手。
“多谢侯爷。”
谦卑又疏离,裴现心中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被她的小心翼翼一刺。
他莫名生出些忐忑,正声道:“以后这种小事交给其他小厮来做即可,除了本侯吩咐之事,其他的你一应不需亲力亲为。”
“是。”
她如今正是二八的年纪,面上只涂了薄薄的一层香粉,肌肤娇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来。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鬓发梳成双髻,显得干净又利落。
与初见时的明媚张扬全然不同。
裴现喉结不禁动了动,心中更是燥热,只得将人打发了。“你先下去吧,这瓶金疮药赐予你,每次净手之后抹上一些,近两日勿碰水即可。”
“奴婢谢侯爷恩典。那……莲叶羹快要凉了,还望侯爷及时品用,今日天气酷热,用来消暑除烦甚好。”
“本侯知道了,难得你有这番心意。”
花未眠轻轻福了福身,带着那一瓶金疮药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