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待睁开眼时,时渊已经替她收拾干净,甚至连床单褥子都换了。
她羞得难以启齿,面颊滚烫,这一遭比昨日还要艰难,她也终于懂得时渊昨夜的感受。
他动作太快,根本没法阻止,也疼得无力阻止。所以到后来,她干脆无力地闭上了眼,以掩盖心中疯狂上涌的羞耻感。
而时渊始终一言不发,浑身上下透着戾气。
花未眠眼睁睁看着时渊处理完一切,到最后,空气静默得出奇。
困意袭上心头,卷走她最后清醒的理智。她问时渊:“你为何还不走?”
“臣已将自己的衾被换给了殿下,殿下还想让臣走去哪儿?”
他看着躲在被子里的花未眠,好笑道。
花未眠这才知道原来这被子是从他房里挪过来的。正思量着要不还给他,时渊忽然走了过来,开始脱脚上的革靴。
花未眠心惊,咬牙道:“你作甚?”
可他依旧沉默不答,很快鞋袜褪下,又扫灭几案上的红烛,踩到了床上来。花未眠脸上热度未退,见此状心中又是一震,可时渊却利落地掀开棉被一角,躺了进去。
一气呵成。
花未眠的被子被他抢走了一大半,只好重新躺下。眼瞅着面前那冷冰冰的后背,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印象中,她从未与时渊同榻而眠过。之前虽折腾过几回,可最后总是不欢而散,难得竟有这样一起安静躺着的机会。
很奇怪的感觉。
花未眠心中失笑,时渊什么都不做倒正合她的意,两人都已经那样坦诚相待过了,倒不至于矫情到连一床被子也要计较。于是拉过另一角被子,轻轻掖好,同样安静地躺着。
窗外,雪虐风饕,敲击着窗子呜呜作响。厚厚的隔墙却像挡不住风似的,门窗紧闭,时不时还有风透进来。
很冷,越来越冷了。
花未眠将整个人紧紧蜷缩在衾被中,牙关仍不停上下打颤,双脚也冻到几乎麻木。小腹痉挛般的疼痛令她闷哼了一声。
“还疼吗?”
他的声音从前面冷冷传来,花未眠并没听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