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信中却是写得清楚。
裴现对她的的衣着饮食,生活习性,通通都很清楚,若非花灼灼亲口说过,裴现如何得知。
时渊无法坐视不理,她知道公主想要复仇,但无法看着她走上这一条路,非要将自己搭进去。
他手上带着粗粝的薄茧,手心的未褪的寒意让花未眠一个颤栗。
理智告诉她,不能让时渊搭进来,哪怕他是权势滔天的北漠王,得其助力,如虎添翼。哪怕她曾经也有一瞬想过,勾引时渊,借其力对付淳于宗。
可这样的念头很快就歇停了。她欠得太多,再借,就真的还不上了。也因为他是阿影,而她始终念着旧情。
“公主想要报仇,分明可以依靠臣,不是吗?”
“时渊,这是祁安国与花容之间的事,我不希望将你牵扯进来,你的身后是整个北漠,作为北漠的国君,你必须为他们考虑……时渊,不要一意孤行!”
少女目光温柔又坚定,明亮的眼眸只映着他的身影。
呼吸相缠,时渊喉结上下一滚。
“我不会牵连到北漠。”他说,语气平淡又不容置疑。“我要帮你,仅仅用时渊这个身份,而不是北漠的国主,如此,公主也要拒绝吗?”
花未眠张了张口。
时渊没有前世花影一样的经历,能不计前嫌帮她到这个份上已足够让她感动。
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拒绝。她可以孤注一掷,可以不择手段去报仇,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不在乎了,但是时渊不行。
可……时渊的目光太过灼热,深邃的眼眸中如有漩涡,让她陷了进去,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花未眠沉默着,良久点头:“好,我不拒绝。”就当我最后再欠你一次,之后一并还清。
花未眠并未忘记开始想要拉时渊进屋的原因,这么一会儿过去,他身上的寒气已经消散了。她盯着时渊骨节分明的手,想要确定一下是否还跟之前那样冰凉。
但她赧于开口,思索再三,她道:“时渊,能不能替我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