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平日里都舍不得责骂的宝贝丫头,现在被野男人拱了,如何叫她不气!可仔细一想,似乎从未有人告诉过阿诺那些男欢女爱之事,定是姜醴,那个混蛋连哄带骗地引诱不经世事的小姑娘。
她曾经还以为姜醴会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自己还是看走了眼。
花未眠悔不当初。
可这样一来,有些事情就说得通了。她原先以为是阿瑾结识了什么贵人才得到了九奇毒的解药,现在,她却可以笃定赠药的人是姜醴。
他应是看在阿诺的面子上才救了阿瑾,这算是一份恩情。但,一码归一码,姜醴坏了阿诺清白之事,也必须要让他负起责任来。
才这么一大早,花未眠就得知了两件大事,又是喜又是怒。她觉得再这么下去,还未等到奔赴祁安国报仇的那一日,她这条小命又要交代了。
花未眠揉了揉眉心。
如今她还是储君,还需协助女尊处理一些朝政。花未眠将桌上压着的几份折子拿出来,又准备了笔墨,正准备研墨写字,忽然听见窗外传来隐隐几声咳嗽声。
这声音显然是在刻意压制着,断断续续的,但听得出来很难受。
花未眠心下一紧,披上毛绒的披风出了门。
时渊靠在大门外的柱子后面,快速搓着冻僵了的手心。见公主忽然从屋里头出来,走到她面前,时渊眸中划过一丝诧异。
她脸色不太好。时渊以为是还在跟阿诺那丫头置气的缘故。
少女三两步行至他的面前,明媚的眼中里含着愠怒,目光扫过他的脸,直勾勾落在他已经冻得有些发红的手上。
“你回去歇着吧,这里已不需要你守着。”她说。
时渊眉梢轻挑,却没有动,他站的很直,身姿挺拔,如冬日的一株劲松。
花未眠只能仰视他。
目光下撤,时渊看到少女一张雪白明艳的小脸,微微扬起时好看的下颚,其下是雪白的玉颈,包裹在宽敞的披风里。
她那漂亮的眼睛里装着不解。
时渊迟迟未动,花未眠已经没那么多的耐心,左右环顾一番没有人,便去拉时渊的手。
可刚触及,她被冻得缩了回来。
印象里时渊的手总是滚烫的,可现在却如握住了一坨冰。花未眠忽然想起今日的天气是比昨日还要寒一些,他已在外头站了半天。
她还想继续去拉时渊的手,可时渊轻易地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