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素来淡漠的眼中生出几分局促来。
她的哭声停了,可面前一张白皙的小脸上眼泪纵横,鼻尖红红的,委屈极了。
时渊的心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
却见少女抿了抿唇,欲语不语,又似觉得难堪地偏过头去。
花未眠还惦记着方才时渊说的话,一时间心绪杂乱,并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待他。
想要出口的狠话也再也说不出来。
时渊半蹲在她的床前,少女乌发如缎,杂乱地揉在衾被当中,唯留一缕蹭了出来。他迟疑地伸出手,又在快要触及时慌忙收回。
似是闻到了寝殿里淡淡的香气,藏在褥中的少女微动,半哑的嗓音传来。
“折枝呢?”
“折枝回去了,臣来服侍殿下用膳。”
他的声音夹着素日里难遇的温柔,半答半哄,低醇醉人。
花未眠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这才发现他已改了称呼,竟自唤为“臣”。
她在想着应回些什么让他出去,不多时,身子一轻,原是时渊将她扶坐了起来。
她之前躲得太急,连披着的雪貂披风也未来的及拆,此时大半被她压在身下,脖子上的系带绷紧有些不适。
时渊眸色微凝,大掌落下,替她松去系带,又将人轻轻抱起,抽开了压在里面的披风。
花未眠尚未来得及反应,他已将动作做完。只剩下他触及玉白脖颈时留下的滚烫指温,如那个吻一般灼热。
她的脸唰地从耳根红上脸颊,又仓促拿被子裹住了身子。
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我,我不需要你,你让折枝进来……”
可他没听进去。
他目光顿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竟一把掀开被褥,将她横抱起来。
“臣先服侍殿下洗漱。”
话音甫落,花未眠便觉身子一轻,只能任他抱起。
“你,你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