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警惕地盯着窗外那一抹黑影,半眯的一双眼中眸光冷戾,手上的弓弦紧绷着,只要稍有动静就会离弦而去。
可是,那黑影就像定住了一般,迟迟未见动静。
花未眠眉心一跳,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上涌,花未眠心口剧烈地起伏着,拉着弓弦的手指也僵硬起来。
她看着那一抹黑影,不置信地开口:“阿影?”
黑影动了动,依旧没有离开。
可花未眠再也无法镇定下来。
忽然,她将白玉弓挂回了木架上,猛地伸手一捞,桌上一只大大的青瓷瓶滚落下来,发出极其清脆的声响。
窗外的黑影闻声而动,迅速掠过窗前,闪身入了寝殿。
时渊进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白衣女子捂着心口软倒在地,而她的身边是一地的碎瓷片。他的脑中轰然炸开一片,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将花未眠捞入怀中。
她像是被吓到了,抬头看着他,那一双绝美的眸中有愕然,还有几分让他看不懂的情绪。
“阿影?”她轻声唤着这个名字,又软又酥,像一只小猫在心底挠。时渊心头腾地掀起一阵火焰,他喉结动了动,哑着声音说:“臣在……”
只是他都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一句话,直到他看见花灼灼轻轻笑了起来,才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笑里半是凉薄,半是讥讽。明亮的眼眸含着一汪清泉,分明是楚楚动人的姿态,可眼底的红色蔓延开来,像一朵娇艳的罂粟花。
时渊觉得自己心底的火焰在肆意生长。
他恼羞成怒,一把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花未眠笑意更深,“你倒真有几分从前的模样了……”只是,从前的阿影就算恼羞成怒也不会这样对她!
花未眠将右手移开,碎片划破肌肤的刺痛传来,她不禁蹙起了眉。
“只是不知我这摘星殿何时成为外人能自由出入之地了?北漠王!”她眼底的嘲意不加掩饰,刻意加重了后面三个字。
时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眸中是森森凉意,含着几分哀伤。
他的手指又紧紧捏着,花未眠知道,这是花影和时渊特有的动作。从前她见到阿影这般模样,定会想着挑逗几番,可现在她没有任何心思,他也不会是阿影。
时渊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沉默着没有说话,若不是手掌心太痛,花未眠大概会以为此刻自己还在梦里,在梦里见到了阿影。
“你愿意听孤解释吗?”他问,语气卑微得像是在乞怜。
花未眠看不懂他,半明半暗之中,时间像被无限拉长。花未眠呼吸开始紊乱,她的指甲顺着破开的伤口,一点一点掐进肉里,企图用痛感使自己维持清醒。
“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寝殿中,解释你今晚为何要救我?还是解释你为何会跑来花容国?亦或者,解释你做这些究竟有何企图?”
“你知道了?”
花未眠冷笑,“时渊,你别把我当傻子!骗我很有意思吗?还是,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