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现最后一次约见她,是花容灭国前夕。彼时,她收到了裴现的来信,那样的感觉,好似久久沉寂绝望中的死灰复燃。
原来,他还没有忘记她,只是,为何他迟迟不来信,迟迟不来见她?
花未眠替他想了很多理由,还是觉得裴现是有事绊住了,所以没法来见他。难道是她们之间的事被人发现了?
她很害怕,可那一晚还是如约去见了裴现。
那一夜,他负手站在曲水池边,身影笔直挺立,依旧是熟悉的模样,只是添了几分成熟的沧桑。
“你回来啦?”
他望着她,眸中既有惊喜,又有让她看不清的情绪。“是,我回来了。”
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中满是边境大漠的味道。花未眠上前拥住裴现,裴现也任由她抱着,她哭了好久好久,哭的眼泪都要干了。
“你究竟去做什么了,为何迟迟不来找我?”花未眠红着眼,委屈巴巴的。她这样子最令裴现心疼。
果然,裴现圈住她的双臂显得有些僵硬。“我……”
他垂下了眼,须臾又看向花未眠,好似在斟酌着说辞,“王上派我去办一些事,暂时没法来见你。”
“真的?”
“嗯。”
“连写信也不成?”花未眠不明白,他回来已有一个月,却没有半点消息传来。若非他故意为之,就是王上起了疑心,他再也没法动用他王宫的人脉。
可是,当她再次看向裴现的眼,却不见异常。
“眠儿,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这些日子没来见你,只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当真?”她一双忧伤的眼睛忽然闪亮起来,“是什么礼物?”
说着,就往裴现身上摸索去。
裴现拦下她的手,语气温柔地哄:“别闹,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兴许还在路上……眠儿,与我对酌几杯吧!”
花未眠有些扫兴地撇嘴,又想着自己不该这么刁钻小气,很快应下了。只是,她心中一直在想着那礼物是何物。
裴现与她坐在隐蔽的水榭亭中,裴现带来的酒竟然跟当初她在客栈偷的味道一样。只是,她喝着喝着,不知什么时候就上头了。
这浊酒她寻常能饮十杯,怎会醉了呢?
花未眠爬倒在桌上,两颊醉得酡红,眉眼含笑,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当真是醉的不轻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