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看似杂乱无章的黑子竟于白子包围中开出一条险路,如此诡异的棋风,花未眠并非没有见过。
“时渊……”
未免被宇文霁看出端倪,花未眠很快撤回了落在棋盘上的目光,只问:“王爷可知何人来过此处?”
宇文霁瞥了眼那棋局,微微一愣,忽然轻笑道:“如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棋风,大概只有云华宫的那一位会如此了!”
闻言,花未眠只是应付着笑了笑,并没有接话。两人皆入了座,宇文霁伸手将眼前的棋子一颗颗收回。
宇文霁露出的一截小臂又白又细,颇似女子的手,可不知是不是错觉,花未眠隐隐看到了他秀白手臂上一条很深的伤痕。正想看清一些时,对方很快收回了手。
“本王到现在都没有提到姑娘的身份,姑娘竟不觉奇怪吗?”宇文霁将黑白棋子分拨开之后,看着花未眠问。
他的眼神很直白,似笑非笑的,似要将人洞穿。
花未眠微微勾唇,淡声道:“想必以王爷的聪慧,上一次便知晓了,如今困在在深宫之中,困在那个人的身边,是何身份又如何?”
宇文霁略一沉吟,眸光微闪,似是在诧异花未眠竟用“那个人”来称呼时渊。
“你与四弟的事闹得宫中沸沸扬扬,本王亦有所耳闻。四弟的性子的确有些太偏执,可他本性不坏,只是前面十几年身处黑暗之中,不得已养成了这般性子……”
花未眠唇角掀起浅浅弧度,脸上划过几分似讥似讽的神色,她已经大概能猜到宇文霁接下来要说的话了,于是适时打断了他的话。
“王爷,莫非是想来劝我?”劝她不要再闹,不要作妖,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做他的美人?
然而,她可以本分,那个人却不会满足……
“不……”宇文霁连忙解释,“本王只是从未见他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只是提醒姑娘一句,你对于他而言必然是有所不同的!”
“是吗?”花未眠面色稍沉,语出不屑。看来,这位王爷到底是不太爱探听这宫闱之事,连消息都滞后了。
如今整个王宫,谁人不知她受了王上冷落,那些个宫人们唯恐避她不及,没想到竟能从他口中听到这番话。
“自然是的!”宇文霁道,看着花未眠稍稍憔悴的面色,忽然语气也关切了几分,“听闻姑娘受了重伤,不知如今恢复得如何了?”
“劳王爷挂心,民女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