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又涩又哑,更甚北国的风沙。
花未眠喉中苦涩,强忍着胃中翻涌,吐出的每个字都破碎不堪。
“不,我没有……”
她没有与裴现苟合,也从未轻贱过自己。可她说出来,他也不会信……
直到不断涌入鼻中的香烟挑拨着她的最后一丝意志,感受到身上人滚烫的体温,手掌愈发向下的游移,轻薄的寝袍发出刺耳的刺啦声,花未眠终于支撑不住。
她可以疯狂,可以为了报仇不择手段,去做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可她不能错这一次!
花未眠突然伸手拔下了时渊头上的金簪,毫不犹疑地狠狠刺入自己心口。
剧烈的刺痛蔓延开来,迷乱的眸中也逐渐清明。这一刻,她如同得到了救赎,卸下了紧绷的意识。
她是花容国最贵的公主,宁死也不会委身于人!
时渊猝不及防地看着眼前一幕,眼看着花未眠将金簪扎入心口,随后大量的鲜血从她胸口涌出。一切只在瞬息之间。
他惊愕地睁着眼,深埋在花未眠腰际的手僵滞。漫无边际的疼痛传来,一颗心好似从高空中坠落,极快地坠落。
他看着女子痛苦挣扎的面容,光洁的额上冒出层层汗珠,一张小脸也逐渐失去了血色……时渊眼中的疯狂隐忍早已不见,转为深深的恐惧。
他在害怕自己即将失去什么,即便面前的人带给他两年的痛苦,即便他明明那样恨她……
“花灼灼……”时渊哽咽着,想要再说些什么。没入掌中的温热鲜血和浓郁的香气刺激着他的神经,这样的感觉,比十数年间的炼狱生活还要折磨。
他终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