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难民来的实在太快,且人数众多,竟比十五年前亳州大旱还要多上几倍!再这样下去,恐怕……“
花未眠自然明白母尊的顾虑,前世这一批流民进城闹事,严重扰乱了城中秩序,也重重打击了花容国的发展。一场动乱持续了半个月方才由国师出策平息,而这半个月内宫廷政变,国师趁机联合虢国夫人向母尊发难,竟夺走了母尊手中一半实权。
说起来,这一场天灾,实是国师筹谋已久的阴谋,想要叫母尊失去民心,再推母尊的妹妹虢国夫人上位。只可惜,这一场谋划拖得太久,拖到两年后她嫁入祁安国让她们有所忌惮,拖到五年后花容国国灭……
花未眠心中冷笑。
“母尊,邕州可是发了洪涝?究竟有多严重?”
“嗯,邕州大雨持续了一个月之久,雷、盈两川河堤溃决,洪水尽数涌入邕州城内……呈上来的奏章言邕州洪涝后城内一半的百姓流离失所而北上……”
花纵颜面色沉重,说完又是长长一叹。
花未眠犹豫了片刻,问花纵颜:“母尊可允灼灼直言?”
花纵颜看着面前的少女,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却没有任何犹豫,“灼灼直说无妨!”
“母尊,依儿臣看来,邕州难民虽多,然邕州郡守赵度年轻有为,不可能坐视不管,必然会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是以邕州城难民不可能尽数北流而上……且邕州距懿都千里之遥,儿臣听闻邕州洪涝不过七日,如此大规模的流民必不可能在这么短时日内抵达千里之外的懿都,所以那城外的流民,或许并不全来自遥远的邕州,而是懿都边城所聚……”
话落,花纵颜面色一滞,随即涌上了几分怒意。灼灼点到了这个份上,她如何还不明白!那城外聚集的难民,或许并不是由于天灾,而是有人暗中谋划!可是,朝堂之中,谁能够收买那么多的百姓充当难民,又能让周围的州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配合?这不仅需要极大的财力,还需要纵横官场数年积攒的人脉路子……
那人所图的又是什么呢?
花纵颜脊背一凉,只觉得一阵恶寒。
她自十五年前整顿朝纲,形成多方牵制的局面,朝堂至此安稳了十余年,现在又有人按耐不住了吗?